谁知正胡乱琢磨着,渐渐地竟又喘上来,刚才像是被屏蔽掉气管,终于重新找回存在感,有那几缕空气从牧怿然手指缝里钻进来,直钻进他肺里。
得到空气,胀痛肺部慢慢好转,粗重急促喘息也平复下来,柯寻睁开眼睛,对上头顶上空牧怿然双眼。
还没等看清他眼神,牧怿然已经挪开捂住他口鼻手,并且翻身坐到边。
柯寻又小心翼翼地喘几下,发现呼吸已经彻底正常,这才松口气,偏脸看向牧怿然:“以为你是想帮速死,让少受点儿罪。”
牧怿然并不看他,只盘膝坐着,垂着眸子:“想速死,可以秒内解决你。”
柯寻又想起那会儿从卫东帐篷回来路上,夜空里似乎没有星,只有漆黑片。
这想,就有点儿喘不过气。
明明应该是最通透清彻地方,此刻却是压抑逼仄得,让人几乎要患上幽闭恐惧症。
柯寻控制不住地粗喘起来,越用力越喘不上来,空气进入鼻腔和口腔,却感觉不到流入气管,肺部因为缺氧而拼命膨胀,股刺痛挤在胸腔,眼看就要炸裂开来。
“柯寻!”牧怿然察觉柯寻异样,探身过来盯着他,“你怎?”
入壁柜里照片,以及照片上从小到大那些他。
那个时候,拥有双弯弯笑眼和明亮笑容小男孩,大概从来没有想过,长大后自己生活会变成这个样子。
没有爱他父母,没有温暖房间,最后,连属于正常人生活,也都没有。
时间在静默中流逝,远山群峰雪光把帐外天空映得微明,帐身上印着远远近近帐篷影,随着草原夜风微微摇颤。
如果是在画外,这大概是个平静而美丽夜晚。
柯寻笑着坐起来,摸摸自己刚才被他捂过地方:“刚才是怎回事,突然感到窒息,会不会是那股力量已经开始?”
牧怿然总算瞥他眼,面无表情:“你只是通气过度导致碱中毒。”
柯寻:“请翻译成白话文。”
“
柯寻说不出话,像条濒死鱼样拼命张开嘴呼吸,可还是吸不进丝空气。
牧怿然蹙眉,盯着柯寻因窒息痛苦而扭曲挣扎身体,忽然翻身,直接压在他身上,强行控制住他不断翻滚动作,而后伸手,紧紧地捂住他口鼻。
柯寻露在他手外眼睛牢牢望着他,然后慢慢弯起道浅浅弧度,垂下眼皮。
柯寻以为自己就这死。
不过能死在牧怿然手里,想想还是挺不错,总比死在那些丑得比怪物手里要强,也比怂到z.sha要好,回头论因果报应什,说来他还算欠自己条命,下辈子找他要债,也不求他以命偿命,卖个身给自己也就行。
柯寻睁着眼睛,看着帐身上影子。
他想起白天时外面天空,蓝得惊心动魄,深得幽邃渊邈,就好像在那蓝色最深处,挤挤挨挨着无数巨硕畸诡东西。
柯寻觉得不对劲。
白天时候,尽管阳光灿烂得刺眼,可好像……并没有看到太阳在哪里,光是从天空来,到处都有,没有个集中发散下来源头。
如果这些光不是阳光,草地,蓝天和雪山,怎想都像漫布着层沉沉死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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