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同类对于同类,嗅觉总是很敏锐。
柯寻收回指尖,抬眼看向头顶上方光怪陆离情景,心绪却有着莫名轻松与坦然。
既然信仰是自由恣意,那,活着时候就要活得痛快坦荡,活不成时候,就死个热烈嚣张吧。
时间冗慢得像是以0.1倍速在缓滞地流逝,巨影仍在边抠着帐篷顶,边将那张巨脸贴在上面,向着帐篷内打量。
柯寻盯着帐顶,雪光和巨影投下黑暗交错晃动,像是在播放着场老胶片无声电影。
柯寻划动指尖,在牧怿然手背上轻轻地写字。
巨影刮蹭帐篷顶声音越来越响,越来越尖锐,像是下瞬就能破帐而入,用锋利指甲割开这个胆大包天人类胸膛。
死亡近在咫尺。
【喜欢你。】
柯寻写。
自己怀里。
忽然记不起,自己最后次被老爸拥在怀里是在什时候,也许是七八岁,也许是三四岁。
他们父子,就像是很多中国式家庭父子样,彼此之间向来吝于表达情感,而随着年龄增长,对父亲宣诸于口情感,似乎更成种极具羞耻感事情。
于是直到如今,柯寻都在后悔。
后悔自己最爱人还在世时,他却从未对他们说过句“爱你”。
为什白天光没有光源呢?那散,四面八方地铺过来。
只有在这样晚上,光才只从雪山那边映过来,斜斜地照在帐篷上,帐篷上才有影子,有牧怿然完美侧颜剪影,也有这八臂怪物恶心巨影。
柯寻心中忽然动:光和影,白天在外面看到东西似乎都没有影子,因为光很散,从各个地方漫射过来,就连人脚下也没有影子,这当然不科学,毕竟是在画里,可为什晚上就有呢?
是不是……种暗示?
旁边帐篷里牧怿然没有半点动静,动不动,像是不肯理会他。
胆大包天人类笑笑,继续用指尖写。
【知道,你也是弯。】
这回,柯寻感到牧怿然身体细微地、极不易察觉地僵。
柯寻说过,自己直觉向很准。
有些遗憾可以弥补,有些遗憾却只能永远成为个遗憾。
柯寻比任何人,都不喜欢再留遗憾。
他手紧紧地揽着怀里孩子,另只手仍然握着牧怿然手。
牧怿然温凉手背衬得他指尖有些灼热。
他手年四季都是温热,哪怕在紧张,惧怕,悲伤,甚至面临死亡时候,都不会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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