哲学思想折磨着,天天披荆斩棘,就为杀出条活路。让们向上帝祈祷,不久将来所有灵长类动物都被举歼灭,和恐龙、长毛象还有渡渡鸟起长眠地下。好让您这种辛勤劳动、性格温和,满足于吃饱睡足、繁衍后代小动物统治地球,或至少是和蟑螂或甲虫共享大地……”
老鼠即使对他论调无法苟同,也不会有任何反应。他们之间是种融洽共存关系,没有主从之分,双方都是彬彬有礼君子,平日就只能聆听船员在底舱活动时脚步声和闲聊。船员极少现身货舱,通常是趁机下来偷东西,这时,费尔明会赶紧躲回装满步枪大箱子后面,那原本就是他藏身处,就这样,随着海浪漂流节奏,嗅着灰尘气味,他逐渐打起瞌睡。偷渡上船隔日,费尔明在这艘海上大魔怪肚子里探宝。自诩现代约拿他,闲暇喜欢研究《圣经》版本,竟在此发现摞装订精美《圣经》。他觉得这些《圣经》浮夸造作,但别无选择,只好随手借本,顺便从囤货堆里拿支蜡烛,为自己也为逃难同伴鼠老弟大声朗读。他挑选是《旧约》篇章,因为他向认为《旧约》比《新约》更富趣味,也更加恐怖。
“听清楚喽……鼠老弟,接下来这个象征可不得,里面乱伦和肢体残缺桥段能把格林兄弟吓得尿裤子……”
在这海上避难所,这对难兄难弟就这样消磨日日夜夜,直到九三八年三月十七日凌晨,费尔明睁开双眼,发现鼠老弟已经走。或许是前晚朗读《圣约翰启示录》把它吓坏,或许它有预感这段历险已到终点,最好找个地方藏身。夜夜被寒风冻得手脚麻痹费尔明,颤抖着来到扇舷窗前,望着拂晓绯红天色。圆形小窗离海平面仅有咫尺,因此费尔明可以看见日出。接着,他越过弹药箱和以绳索固定在起生锈自行车,来到货舱另头,往外看眼。港口灯塔朦胧灯光映着货轮船身,穿透扇扇舷窗,在货舱划出道又道光束。远方隐约可见晨雾缭绕瞭望台、圆顶和尖塔,巴塞罗那这座城市由此扩展。他自顾自地微笑,暂时忘却彻骨寒冷,以及在上个港口和人打架后留下满身伤痕。
“露西娅……”他低语,脑中浮现面容与回忆,曾是在困境中支撑他活下去力量。
他从外套暗袋掏出随身携带已久信封,叹口气。白日梦几乎在转瞬间消失。货轮离港口距离比他想象中要近。任何有点概念偷渡客都知道,最难不是溜上船,而是全身而退,并且行迹不露。若要安然登陆且毫发无伤,最好现在开始筹备逃亡大计。他听见甲板传来全体船员脚步声,力道比平日多倍,接着感受到船身转向,引擎减速,准备进入港口海域。他收好信封,清除自己可能留下踪迹。点过蜡烛、充当坐垫布袋、借来洗涤灵魂《圣经》、替代乳酪面包屑、吃剩过期饼干全得藏起来。他盖好觅食时打开木箱,用破旧不堪靴子鞋跟使劲敲紧。望着那双几乎已不能穿鞋,费尔明告诉自己,若有幸踏上土地,完成许下承诺,下个目标就是买双新鞋,要跟这双向死人借来旧鞋不同款式。他在货舱奔忙同时,偶尔也透过舷窗观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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