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大半个座鲛州城，眼前是
片宽广辽阔
海域。曲折海岸线蜿蜒向远处，海波拍在浅滩上，远近几块巨大礁石被浪花冲刷得光滑油亮。
浅滩上有不少渔民，三两船只驶出近海。
海风吹得衣衫翻动，兼竹将发丝捋至耳后，看向深远鲛海，“要下去吗？”
怀妄点头，“昨夜已经惊动
对方，现在主动试探也无妨。”
两人相视眼，避开渔民捻避水决，隐匿气息潜入海中。
不会儿几道菜都端上桌，怀妄不吃，全摆在兼竹面前。后者吃得十分开心，饱腹之余想起怀妄，大发慈悲地问他，“要不要来点？”
怀妄面色不动，“凡间食物未过滤杂质，对修行之人毫无裨益。”
“以前蒹山灵植遍地，做出食物对修行大有好处。他走之后
也离开蒹山，就再没吃过灵植。”兼竹笑下，“但贪吃习惯却改不。”
怀妄听得心头有些闷。也不知道是不是相处久，从前自己不懂情.爱，如今看人蹙笑，竟然能有点感同身受。
他抿抿唇，“苍山有。”
兼竹差点忘这事，他边低头扯着襟口，边笑道，“那不是兄长挑破？”
上挑尾音像把钩子，在怀妄心头不轻不重地刮下。他道，“别胡说。”
“胡说什
？”
怀妄答不上来，转身推门而出，“在下面等你。”
房门“哐”地关上！
怀妄顿顿，伸手将人推开。后者刚离开，他就发现自己肩头似乎有块湿润，“……”
他深吸口气把人叫醒，“起来。”
兼竹睁眼对上怀妄脸时还有些恍惚，梦境与现实、过去与现在交织在脑海。他缓缓神，想起两人这是在鲛州客栈。
怀妄见他清醒，沉眉道，“你是怎修炼？”
兼竹默瞬，“在梦中，和鲛人打架。”
微凉海水包裹身躯，衣衫发丝都飘散开，怀妄在前方领路，兼竹跟在后面起下潜。
怀妄银发飘在身后，有几缕扫在兼竹脸上，他伸手给人扒拉开。没过会儿发丝又扫过来，兼竹接着扒拉。
几次过后，他耐心逐渐告罄，趁着怀妄没注意把最长那几缕揪在起。
怀妄若有所察地回过头，“你
兼竹啃包子动作停住，反应几秒才明白怀妄在说什。他视线沿着怀妄眉眼落向挺直鼻梁，山根挺直如玉山沉影。
片刻他笑，“那等回去吃。”
·
用过早膳出客栈。
兼竹和怀妄没有问过对方意思，却都心照不宣地去往鲛海。
待兼竹换身衣衫下楼，就看怀妄站在楼梯口，小二正拿着菜单招呼他，“客官要不要吃点什？”
怀妄显然不习惯生人靠近，皱眉拒绝，“不必。”
兼竹快步下楼，走过去拉着他到空桌前坐下，同小二噼里啪啦点几道菜。小二喜笑颜开，应下转身就去后厨。
怀妄坐在他旁边，“你怎如此好口腹之欲？”
兼竹道，“在凡尘待过很长时间，也沾染凡尘习惯。”
怀妄冷笑，“是吃条吧。”
兼竹：……
见鬼，怎这人失忆还会读心？
怀妄起来整理衣衫，又推开雕窗，室内光线亮起来，他回头才注意到兼竹被划破襟口。
“换身中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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