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见晓有点怕,朝兼竹挤挤,“仙尊那剑是不是旦出鞘、必见血光,然后他现在收不回去?”
兼竹,“……”
刷,问闲归鞘。薛见晓瞬间闭上嘴。
兼
那锋利剑意不似作假,仿佛只要谢清邈点头,他下刻就能送上胳膊。怀妄直直对上谢清邈双眼,“本尊敢给,你可敢要?”
谢清邈胸口起伏两下,转身“嘭!”地合上屋门,闭门谢客。
·
片刻,四人坐在院外空草地上。
薛见晓撑着下巴,“恼羞成怒。”
谢清邈目光移向他,“没有条件,不想治就是不想治。”
怀妄,“任何。”
院前有半晌静默。随后,谢清邈突然笑,“任何?那便要仙尊只胳膊。”
兼竹心头跳,倏地抬眼看向谢清邈。薛见晓破口大骂,“神经病!你要仙尊胳膊做什?”
“不做什,就是想要。”谢清邈嗤笑,好整以暇地看着怀妄,“不是说任何……”
谢清邈嗤笑,“便是有生死人肉白骨之能又怎样?救不救随意愿,若是谁也能有这本事,这药王名讳他拿去便是。怎,有人规定身怀绝才就必须要派上用场?”
薛见晓下被哽住。兼竹垂眼,袖中手指却曲起来,指尖抵住掌心。
谢清邈所言倒也不错——有人有济世之才,但也可冷眼看苍生覆灭,化为黄土;有人有回春妙手,但也可袖手待生灵衰败,销作白骨。
除这份薄凉令人心惊,旁人似乎也没什立场去指责。
就像现在谢清邈说不治,总不能拿刀架着他脖子逼他治。
稀草药,丝丝沁香弥漫在空气中。
院中药铺间立名男子,月色长衫衬得人身形修长,他正手持玉瓢闲适地浇花浇草,压根不像是闭关。
薛见晓叫道,“谢清邈。”
男子转头看来,双无情眼,瞳色浅淡薄凉。
他扫过兼竹二人,闭关说辞不攻自破,他也丝毫不见尴尬,仿佛只是个随意借口。
谌殊双手合十,“进退维谷。”
兼竹补充句,“阿弥陀佛。”
他们虽然不能拿刀逼着谢清邈治病,但若谢清邈先要怀妄只胳膊,恐怕不出两天就要被临远宗杀上门来。
就看两人谁更勇。
怀妄没说话,那长剑未归入剑鞘,就这泛着寒光搁在他膝上。
刷——问闲出鞘。寒光覆于剑刃,映得四周药铺像结霜。
谢清邈瞬间摸到腰间银针,还未戒备,就见怀妄手执剑,淡淡开口,“哪只?”
他蓦地愣住。薛见晓跟谌殊也怔在原地,似乎不敢相信怀妄是真应下。
兼竹扑过去按住怀妄,“幻肢,假肢,义肢……别闹,没有哪只。”
众人,“……”
兼竹道,“尽人事,听天命,命中劫数如此,药王不治便不治吧。”
“那不行!”薛见晓急,“你伤势复发都是因为,而且都答应你,必须得治好。”
谢清邈嗤道,“你答应,关什事?”
“你……”
怀妄突然开口,“药王有什条件,都可以满足。”
薛见晓说,“谢清邈,你救救朋友吧。”
谢清邈停下摆弄花草手,“忙。”
“摆弄花草叫什忙,你就是不想治。”
“是又如何。”
薛见晓怒道,“见死不救你当什药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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