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妄仿佛难以启齿，“……你不是说要送
。”
兼竹，“问过你最后
次
，你说不要
。”
“……”
窗户大开，底下人声愈发嘈杂，倒计时声音清晰地传入屋内——子时即将到来。
怀妄呼吸快两下，像是鼓起劈山断海勇气，“……”
“今日结束，子时送花神。”
“那应该快。”兼竹笑笑，“还以为仙尊点不近凡间事，没想到芙花节习俗你解不少。”
怀妄没回话，目光还是落在那玉佩上。
兼竹没注意到前者眼神，他正靠在窗棂旁侧头看着底下街市，“难得芙花节，干脆等到子时送完花神再睡。”
他说完便听身后似乎传来道清嗓子声音，那声音细微，若不是他太过熟悉怀妄，几乎都听不出来。
怀妄，“不睡。”“不睡就要单人间，经济实用优先。”兼竹做完决定又象征性地转头问他，“你没意见吧？”
“……没有。”
房间订好，兼竹拿钥匙上楼。怀妄跟着他道进房间，房门从背后关上，“咔哒”声，在这相对安静环境里让人莫名在意。
屋里只有他们两人，怀妄忽然有些紧张，明明他们也不是第次同住。他又看眼兼竹，却见后者神色如常，似乎没放在心上，怀妄便定定神坐到桌边。
兼竹进屋后看到床就犯困，他给自己施个净身术，直接褪下外衫挂在旁。
鹭栖城芙花节直会持续到翌日天亮，满街灯火彻夜长明。
兼竹每天雷打不动要睡觉，浪到接近子时就浪不动。但宗门难得统放假，他觉得现在回去又亏。
“准备找家客栈睡下，你呢？”
怀妄跟着他，“嗯。”
嗯？？兼竹瞥他眼，不去计较他牛头不对马嘴回答。
兼竹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怀妄抬眼，深邃眼底被烛火映得光影绰绰，仿佛有什
动摇。
“现在还能不能要？”
兼竹靠着窗棂，指尖摩过玉佩上竹枝纹路，身
然后他就听怀妄状似无意地说，“玉佩。”
“……”
兼竹转头看向怀妄，只见后者手搭在桌前，指节微微攥紧，视线在他回头瞬间从玉佩上“刷——”地落到地面。
掩饰拙劣，欲盖弥彰。
兼竹故作不知，“玉佩怎？”
他背对着怀妄，中衣底下透出两道蝴蝶骨。腰间线条弧度优美，白皙后颈隐隐从黑发间露出。
他背光解着腰带看不清楚，又转过去面向桌面烛光。那枚玉佩便随着他动作晃晃，细白指尖勾着系玉红丝线，缠绕间勒出几道痕迹。
怀妄目光直直对去，盯着那玉佩没有移开眼。
兼竹正解下玉佩，外面街道突然人声沸腾。他拢拢衣衫几步走过去推开雕窗往下看——只见街上行人都朝着个方向望去，街那头似乎立起巨大花神纸灯。
他对芙花节习俗还不算解，就回头问怀妄，“这是在做什？”
两人找间客栈，小二在柜台后刷刷登记，“二位要几间房？”
“就要间吧，毕竟没钱。”兼竹说着看向怀妄，“兄长刚破费。”
“……”怀妄这次没有反驳，像是默认。
小二，“客官是要单人间还是双人间呢？”
兼竹问怀妄，“你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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