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醒来外界已是光线西斜。
他不知道幻境里时间
流速是怎样，就趴在怀妄心口转
个脑袋，头发旋出团鸟巢，“
睡多久？”
怀妄替他将头发捋顺，“没多久。”
他搂着兼竹感觉时间下子就过去。像这样搂着，好像整天什
都不用做，什都不用说，便很满足。
怀妄想到这里忽然顿住，抿下薄唇。
而且他做不到将人从怀里推开。
在他思绪混乱地冲撞间，兼竹又搭只胳膊在他腰上，还舒服地打个哈欠。
怀妄手撑在他背后紧紧地攥成拳头，指甲在掌心印出几道月牙痕，又在兼竹困倦声“你抱着睡会儿”中，掌心蓦然松开。
像是场激烈战争，在瞬激起惊涛万丈，却又很快地缴械投降。
怀妄顿顿，撑在兼竹身后手就抬起来，自他身后环过，将人拥入怀中，“睡吧。”
他额头正抵着怀妄心口，兼竹感觉到下方心跳有力地撞击着，“不过你在这里给做发带也好，灯罩也好，都带不出去，所以看看就好。”
怀妄身形猛地震，果然……
这里是兼竹幻境，而且兼竹自己也知道。
但兼竹并不知道现在搂着他人是自己，他还以为是那个“苍誉”。就像当初在洛沉扬幻境中，洛沉扬眼中幻象就是兼竹，那此刻兼竹眼中自己又是什模样？
是他那前夫模样？
，刚好所有嫌疑都指向。为保持自身纯洁性四处奔波，去秘境、去鲛人族、还去青霞门，这会儿都跑到魔界来。”
“嗯。”怀妄心说，那你还喜欢他什。
“还有，你给发带现在沦为装饰品，其中道法尽毁，你什时候有空再给做个。”
“……”怀妄呼吸微滞，那是他在弟子大选上试探兼竹时给人毁掉。他心头有种难明情绪，应下声，“好。”
兼竹又说，“还有上次做浮莲灯罩，落在蒹山没带上。”
兼竹从他身上撑起来，“
·
兼竹是没想过自己还能在梦里睡觉。
但是眼下场景太逼真，他靠在怀妄怀里，面前人知道他喜好，还主动抱着他，和从前模样。
兼竹丝毫不怀疑这是梦境中幻化出来人，他就安心地靠着闭上眼睛。
……
眼前幻境与当时有所不同，那会儿他二人是以旁观视角看着幻境发生。怀妄不知自己为何会附身在兼竹幻想出那人身上——可能是饕餮幻化时出什问题。
但这些都不重要。
重要是，兼竹在这个幻境里将他当做苍誉。
他理智上觉得该就此制止，但兼竹靠在他身前，神色是难得放松与满足，仿佛长久以来奔波都在这刻找到归宿。
怀妄喉头动，出口话又咽回去。
怀妄蓦地想起那夜两人同游，兼竹望着那堆木雕露出浅笑——原来是想起那人给他做浮莲灯罩。
他这会儿已经隐隐察觉出来，这里大概率就是兼竹幻境。兼竹在这里面拥有着自主意识，说好多事自己根本不知道。
是他无意中进入兼竹幻境。
怀妄想着试探地说，“会儿再给你做个。”
兼竹便笑笑，“好啊。”他说着把脑袋埋在怀妄怀里，蹭两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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