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
道无形
屏障，他揣着袖子立在长长石阶前，看向夜色中衣衫规整洛沉扬。
“大师兄所为何事？”
洛沉扬立在结界外，苍色弟子服不见
丝褶皱。
兼竹视线扫过，只见他胸前象征着首席大弟子徽章和流穗已经取下，想必不日便要换上别标志。
“先前是
给师弟造成困扰，还望师弟别往心里去。”洛沉扬开口，似是无奈笑，“此番前来确实有些苦恼和迷茫，事关掌门任选……想请师弟指教。”
不知是不是受气流影响，他背影瞧着有些许颠簸。
兼竹留在席鹤台上，重新引好水渠自脚边流过，他拾起手边长木瓢，悠闲地浇沃着新生花苗。
天时间缓缓流过。
很快黄昏降临，橙黄天际渐渐被深蓝代替，山间温度凉下来，繁星缀满夜幕。
兼竹在席鹤台上抱着软乎乎黑羊看会儿星星，灵鹤在旁扑着翅膀给他扇风。
“嗯。”粗粝指腹擦过他指节，带起细微酥麻电流，“天道阴谋已告知各门派掌门，不少先前接受过传承却隐瞒不报人现在慌，来向结盟求助。”
兼竹指间夹，将怀妄作乱手指捏住，又轻轻松开，跟玩儿似，“所以说何必呢？”
虽说趋利避害是人本能，但凡事过犹不及。先前几经变故都未引起他们警戒，现在知道反噬必然性才向人求助。
“这些还是胆小。”兼竹低眼笑，“说不定还有些人憋着呢。”
怀妄没有否认，兼竹又问他，“多久去？”
竹见状不再说什
，将方才从何师兄那里听到消息同怀妄转述。
“门中都知道掌门准备传位给洛沉扬。”
“嗯。”怀妄应声，“他执意如此。”
兼竹转头看他眼，怀妄俊美侧颜映着远处苍茫云天，如淙清冷山泉泠泠落下，让人心底不自觉沉静下来。
他收回目光，伸手挠挠蹭在自己脚下黑羊。
“师兄言重。”
“知苍山不接待外人，师弟若不介意，可同道去别处详谈？”
言辞间情真意切，礼数周全。兼竹自夜色中看向他，揣起衣袖在两侧随风轻轻晃动。
片刻静默。
就在洛沉扬以为兼竹会开口拒绝时，兼竹牵唇笑笑，“好。”
万物有灵，见识过怀妄面对兼竹模样，它已经彻底明白谁才是苍山真正家之主。
吹会儿凉风，兼竹看着时辰准备回屋休息，刚起身便察觉苍山外禁制动。
他被怀妄赋予苍山最高权限，只要有人从外部拜访，他神识动就能知道来者何人。
此时，苍山脚下那道并未刻意掩去身影便被轻易捕捉。
动作顿，兼竹飞身落在苍山脚下。
“会儿就走。”怀妄说着看向他，眼底眸光柔和而缠绵，“你记得想……”
兼竹精神抖擞，“去吧，皮皮妄！”
怀妄，“……”
·
收拾好这方花圃，眼见时间差不多怀妄便离开苍山。
细白指尖穿过黑软卷毛，怀妄视线落过去，心头动。接着将他手拉过来，嵌在自己指缝间轻轻捏着。
“可能要离开趟。”
兼竹看向他，怀妄说“可能”基本就是“
定”意思。
“结盟那边传来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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