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认为流行剧作家才是你归宿吗?”康妮问。
“说到点子上,很对!”说着他向她转过身,脸刷地就红,“这没什!流行没什。流行,但跟大众没关系。戏剧里没什流行因素。不是那个原因。它们就是流行,就像天气……是无法被改变东西……眼下就是这样。”
他眼睛有点外凸,目光迟钝,深陷在无底失望渊薮中。他目光现在转向康妮,令她微微颤抖。他看上去那老,老得没样儿
请到拉格比府来。他铁心要迅速成名,为此不择手段。
米凯利斯如约而至,坐是辆雅致汽车,有专职司机,还带个男仆。他绝对是身邦德街气派。见到他,克利福德骨子里“乡下人”面使他心凉,米凯利斯名不副实,事实上,他压根儿不像他表面上那样出色。对克利福德来说,他们之间关系就此结束。但他还是对米凯利斯表现得十分客气,这份客气是冲其惊人成就而来。人们惯常说成功女神是条母狗[2],现在这条母狗就狺狺然徘徊在米凯利斯脚边,保护着这个色厉内荏家伙。可是克利福德却给吓着,因为他也想将自己卖身给成功女神这条母狗,只要她接受就行。
米凯利斯绝然不是个英国人,无论伦敦最时髦街区里裁缝、帽匠、理发师和鞋匠怎打扮他。不是,不是,他断然不是个英国人,因为他长着张苍白扁平脸,举止也有失体统,还怨气冲天。他怨恨和怨气让土生土长英国绅士眼就看得出,这些人才不屑于让这些东西流露在言谈举止中呢。可怜米凯利斯遭受太多打击,即使是现在,他看上去还是有点夹着尾巴做人痕迹。他仅仅凭着本能,凭着厚颜无耻打开通向舞台路,凭着自己戏剧走向舞台最前端。他吸引观众,从而觉得遭人打击日子过去。唉,才没有呢……那样日子永远不会结束。因为在某种意义上,他遭打击是自找。他渴求跻身于自己本不归属上流社会,可人家多开心地享受踹他各式脚法呀!因此他恨透他们!
尽管如此,他还是带着他男仆,坐着神气轿车旅行,这个都柏林混蛋。
但他身上还是有康妮喜欢地方。他不做作,对自己也不抱幻想。谈起克利福德想解东西时,他言语理智、简洁、实在。他不夸夸其谈,也不信口开河。他清楚自己被叫到拉格比府来是要被派用场,因此,像个老*巨滑、冷漠无情商人或大贾,他听任别人提问,在回答时尽量不动声色。
“金钱!”他说,“金钱是种本能。赚钱是个男人本性。这不是你干出来,也不是你想耍就能耍出来花招。它是你本性里偶然成形东西。旦你开始,你就赚钱。赚,就继续下去,直到觉得该歇手,想——”
“可你总得有个开头儿啊。”克利福德说。
“哦,那当然!你得进去,如果你被挡在门外你就什也干不成。你得打拼进去。旦你进去,你想不赚都难。”
“你除写剧本,还有别路子赚钱吗?”克利福德问。
“哦,恐怕没有!可能是个好作家,也许是个差作家。但总归算个作家,个剧作家,也只能是个剧作家。这毫无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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