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倾听着那个男人用锤子敲打声音,从锤声中听得出来他并不快活,他有些压抑,因为有人侵入他私人地盘,而且是个危险人,个女人!他已经到种极其需要孤独地步,可又没有能力保住自己孤独。他是个雇工,雇他人都是他主子。
他是个不想再和女人接触人。他惧怕接触,因为过去接触给他留下巨大创伤。他感到如果他不能独处,如果别人不让他独处,他会死掉。他已经彻底避开这个世界,他最后藏身之处就是这林子,把自己隐在林子里!
康妮让炉火烤暖和,柴加得太多,火烧得过旺,所以她身上都感到燥热。于是她坐到门道里凳子上去,看着那男人干活儿。他似乎没注意到她,但知道她在边上看着。可他还是继续干活,似乎是全神贯注。他那条棕毛狗就蹲在他旁边,监视着这可疑周边世界。
这个身材颀长男人沉默寡言,但干起活来动作很快,不会儿就把鸡笼子做好,试试下滑门没问题,就把笼子放到边。然后他站起身,去拿个旧笼子,把它放到木墩子上。他蹲下,试试木条行不行,有几根就在他手中折。他又开始拔钉子。拔完,把笼子掉过来,开始想着怎办。他直没有表现出自己意识到有个女人在旁边。
康妮于是盯着他看起来。她曾经看到过如此孤独他,那次他裸着身子,而这次孤独则是穿着衣服。孤独,聚精会神,就像个忙着干什动物那样,躲避着人与人接触,独自思考着。即便是现在,他也在沉默耐心地躲避着她。男人本是缺乏耐心、激情澎湃,可这个人竟是这样沉静,有着无限耐心,这点触动她内心深处。她看出来,从他低垂头颅、灵活但沉稳手臂、弯曲着瘦弱而敏感腰肢,看出
准备笼子。”他操着浓重地方口音说。
她听不知该说什,只是感到虚弱。
“想坐会儿。”她说。
“来,屋里坐呗。”说着他在前面带她进屋,扒开些木头什物件,拉出把粗榛木做椅子。
“要生上点儿火不?”他问,奇怪是他讲方言时显得挺天真。
“哦,不必麻烦!”她说。
但是他看看她手,发现它们都冻得发青。于是他马上找些落叶松枝条,放进墙角里砖砌小壁炉里,不会儿黄黄火苗儿就开始升起来。然后他又在炉前腾出块地方来。
“上这儿坐会儿,暖和暖和吧。”他说。
她顺从着,他言谈举止里有种奇怪保护者威严,令她马上就服从。她就这坐下,在火边烤着自己双手,不时往火里添几根树枝,而他则在外面继续敲打着。她其实并不想固定地坐在墙角火炉边上,而是更想在门边看他干活,可既然是受到照顾,也就只好服从。
这小木屋里很舒服,墙壁是没有上油松木板,她椅子边有张粗陋小桌子和个凳子,还有条木匠用条凳和个大箱子。屋里还摆列着工具,堆着新做板子,散落着钉子,钩子上挂着很多东西:斧子、短柄小斧、捕兽夹子,还有装着东西袋子和他外衣。屋子没窗户,光线是通过敞开门透进来。这里杂乱无章,但也是个小小避难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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