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第十六章(9 / 14)

三个人默默地吃着。希尔达注意观察他在餐桌上举止,不禁感到,这个人本能地举止细腻,比她自己教养都要好,她有点苏格兰人笨拙。还有,他具备英格兰人所具有恬静、内敛和自信这些全部品性,无可挑剔,想把他比下去可难。

但他别想占她上风。

“你确实认为,”希尔达颇有人情味地说,“值得冒这险吗?”

“什值得冒什险?”

“和妹妹这种越轨行为?”

两姐妹默默地坐着。他取来另只盘子,还有刀叉,说:

“你们不觉得热吗?可要把外套脱平常就这样。”

他脱外套,挂在衣钩上,然后只穿着衬衣坐下,那是件奶黄色法兰绒薄衬衣。

“随便些!”他说,“随便!别等别人请!”他切面包,然后纹丝不动地坐着。希尔达像康妮当初那样,感到他沉静和冷漠中力量。她看到他那只小而敏感手随意地搭在桌子上,看得出他不是个简单劳动者,才不是呢,他是在表演!表演!

“不过——”她取小片奶酪说,“如果你对们说规范英语而不是土话,那样更自然些。”

“有什?”康妮红着脸问。

“煮火腿、奶酪、腌核桃,就这几样儿,不多。”

“行啊,”康妮说,“你呢,希尔达?”

希尔达抬头看看他,轻声问:“你为什说约克郡话?”

“那,那不是约克话,是达比话。”说着他向她淡然笑。

“你去问她吧!”说着他看看康妮,“那是你自己乐意,对不,小妹?不是强迫你吧?”

康妮看看希尔达说:“希望你不要挑毛病,希尔达。”

“本来是不想这样,可人总是要考虑问题,人生活中总该有种连续性,不能把事情弄得团糟吧。”

时间大家都不说话

“哦,连续性!”梅勒斯说,“那是什意思?你生活中有什连续性呢?听说你在离婚,那还有什连续性可言?要说有连续性,是你固执有

他看看她,感到她身上有股魔鬼般意志。

“是吗?”他改说正规英语,“会吗?们之间说哪些话算得上自然?恐怕只有你说你希望下地狱,让你妹妹永远不再见,然后再说些不怎愉快话反击你。除此之外还有哪些话算得上自然?”

“哦,对!”希尔达说,“良好举止本身就很自然。”

“那是所谓第二天性!”说着他笑起来,“可别!厌倦礼节,还是让顺其自然吧!”

希尔达明显感到困惑,她反感到要发怒程度。说到底,他应该表示自己感到荣幸才是。他不仅不有所表示,还装腔作势、自视甚高,倒好像是他给别人面子似。简直是无礼!可怜康妮,糊里糊涂地让这个人控制住

“原来是达比话呀!你为什要说达比话呢?你开始说是挺自然英语。”

“真吗?想换着口音说不成吗?算,还是让说达比话吧,那更适合。你不腻烦吧?”

“听着有点做作。”希尔达说。

“没准儿是吧!可是在特瓦萧,你腔调儿倒显得做作呢。”他又看看她,露出揣度眼神,似乎在说:“嘿,你何许人也?”

然后他到食品间去取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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