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马车在轻晃间停下,抵达商家宅院。
城中本已足够繁华,进商府才知何为奢靡。
雕梁画栋,丹楹刻桷。江荇之沿着长廊路往前走,身侧跟随两行侍女皆身着薄纱云锦,如飘飘仙云。
江荇之指着他俩泯然众人衣着问钟酩,“你看,们像不像护卫?”
钟酩瞥过他冷白脸,“你不像,你像随从。”
江荇之收好传讯石,“毕竟是重……出江湖后认识第二个人,就当是帮人帮到底。”
钟酩揣着胳膊哼笑声,意味不明。
江荇之打量他几眼,忽而笑道,“柏兄,你这样就像是在争宠。”
他说完就准备好等着对面嗤笑嘲讽,连怎接哏都想好,等半天却没等来句反驳。
江荇之,“……”
乌黑油亮宝马嘚嘚迈开马蹄,车轱辘碾过青石街道。
江荇之坐在马车里,低头看眼自己胳膊,“得亏是个大男人,若换作哪位姑娘被阁下这样提溜,恐怕得伤筋动骨。”
钟酩靠在车厢内,“不会。”
江荇之想想,“也对,对待小姑娘肯定得温柔些。”
钟酩皱起眉,正打算解释些什,就听江荇之说,“不过阁下对叩月宗事比还急,莫非仇家就在那里?”
修士,脚程还是太慢。
这会儿胡璘几人对待他们态度已完全转变。
刚入城,便有架奢华马车停在城门口,拉车骏马油光水滑,风吹车厢内还飘出阵阵香风。
胡璘同江荇之介绍,“这是家主为二位大人准备,先前是在下会错意才动手,多有得罪。”
自古商人最会审时度势,对方态度转变也在情理之中。
江荇之,“……”
话音刚落,前方便传来声朗笑,声音清泠悦耳,让人徒生好感,“二位贵客说笑,府中不过些世俗财物,比不得二位见过天材地宝。更何况贵客临门,才是真正令鄙府蓬荜生辉。”
江荇之循声望去,只
他紧盯着对面男人:为什这沉默,倒是说点什!
马车里安静几息,倏地落下声轻笑,微妙气氛终于被打破。江荇之抬眼就见钟酩正勾着嘴角看向自己,“尴尬吗。”
“………”
江荇之深吸口气,拳头硬。
·
话头顿住,双漆黑如墨眼瞥向他,“或许吧。”
这话说得模棱两可,饶是心大如江荇之都哽下:既然是血海深仇,要不还是稍微上点心?
不过念及交情有限,江荇之没再深入这个话题。马车平稳地朝前行进着,他趁着这个时间同留在洵阳郊外诛严传个讯息。
大意是自己已离开洵阳城,叫对方有急事提前传讯,不然怕是远水救不近火。
空间有限马车里只有江荇之和钟酩两个人,他传讯时没有避开后者,待挂断传讯才听对面传来淡淡声,“你很中意他?”
江荇之看胡璘背锅背得自觉,没有拒绝这白来示好,“有劳。”
他说着抬步要上马车,旁小厮上前便准备搭把手。还未近身,眼前黑影晃,就看随行而来黑衣男人站在前者身旁。
钟酩挡在小厮跟前,拎着江荇之胳膊提,宽厚手掌裹着胳膊肘,相当利索地挟人进马车。
江荇之:……?
帘子放,里面传来声低沉“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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