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酩说着从桌前起身,朝床榻这方走来,高大身影被烛光勾勒出分明而匀称轮廓。他走到榻前俯身而下,手支在江荇之身侧,“先把他糊弄过去。”
距离忽地拉近,在明暗摇曳床帏间显得暧昧。钟酩眼底寒星未散,又有热意隐没。
江荇之喉头动,下意识向后撑起身子,“你想怎做?”
钟酩似低笑声,“想怎做就怎做?”
“也不是,还得看能不能配合。”
江荇之轻轻打破沉默,“大长老见恐怕都要承让。”
道凉飕飕目光斜到他身上。
他适时地终止这个话题,放下话本看眼窗外暗沉沉天色。亥时已过,外面高大林木隔着纸窗,影影幢幢。
阁楼外守着五六名筑基后期护院,美其名曰“可供差遣”,实则为监视看守。
“会儿留抹神识在阁楼里,们去前山那两个不能去地方看看。”
江荇之愣下,反应过来他是在承接自己几天前那句“还没想好怎做”。他惊叹,“你记忆力真好。”
钟酩看向他,“你说话都记着。”
小阁楼内瞬间静。
对视片刻,江荇之眼睫眨怔然道,“你被诛绪传染?”
“……”
前距离。江荇之走到屋中圆木桌前坐下,抬手在两人身侧支开道屏障。
他话归正题,“有个不太好猜想。”
“什?”
“刚才大长老在情急之下找个借口,说要给掌门治病。但你还记得凭澜说过掌门是在闭关?”
钟酩坐到他旁边,“所以你怀疑……”
“放心。”钟酩倾身向前,“不会真碰到你。”
江荇之便任他欺身而来,“嗯。”
高大身影俯在他上方,宽阔挺直肩背载着烛光。钟酩反手放下身后幔帐,轻轻曼曼细纱垂落下来,半遮半掩着两人身影。
结实双臂从江荇之两侧撑下来,偏高体温靠近他身前,帐内温度似乎都陡然上升。
两人面对着面,近在咫
安静半天钟酩终于有反应,他抬起眼皮子看向阁楼以东,“暂时还不能出去。”
“怎……”江荇之话头止,神识捕捉到道身影正快速朝这边靠近,“是大长老。”
看来是对他们身份依旧起疑,打算来亲自确认。
江荇之抬手,“支个屏障?”
“此地无银,欲盖弥彰。”
·
又次无效对话让钟酩心头无名火直持续到晚上。
阁楼二楼是就寝内室,屋中桌案点烛火,映得满室亮堂。
江荇之坐在床榻上翻话本,第五次瞄向桌案旁钟酩。
他看后者嘴角噙着抹冷笑,漆黑眼底跃动着寒芒,环臂坐在这座偏僻小阁楼里,像极玉花宗里最大*细。
“先前就觉得大长老行事未免过于大胆。”江荇之靠着椅背,目光落在阁楼侧镂花雕窗上,“若是趁掌门闭关暗害他门下弟子,待人出关该如何交代?”
钟酩接话,“除非是不用交代。”
他说得轻描淡写,阁中却蓦然冷几分。
背后深藏含义令人不寒而栗,江荇之思量番,得出结论,“既然是为让人有去无回,大长老目未必在湖底,但能确定他手上有关于幽魄湖记载。”
钟酩问,“现在有打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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