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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哗啦”水面晃动。
钟酩蹲在池边，看江荇之似受惊般动
下，随即整个人顺着池边就往水里滑下去。水面瞬间漫过下巴，而这人居然还没醒。
钟酩，“………”真够厉害
。
他跃跳入水中，眼疾手快地托住面前这粗神经人。手掌覆在后者颊侧，指节把在颈后，用力托轻巧地将脸托出水面。
大概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他在混混沌沌意识中，又浮现出那日皓生门花园里情景。
四周是熟悉布景，石桌前坐着他、无芥和楚昀。无芥说，“贫道觉得江长老更需要算算姻缘。”
他摆手，“这个不用算，本尊就算有姻缘，也隔得老远。”
接着便听无芥道，“不远，近在眼前。”
“好舒服……”他发出丝喟叹，雪色中衣和浅蓝色外衫披在肩头。
钟酩站在他身后，在这金光片林中，江荇之绰约身影恍如谪仙。
映入眼底，光景绝旖。
哗啦、蓝白相映身影没入水中，墨发在水面散开。江荇之浑身裹在热水中，舒服得靠在岸边眯上眼。
钟酩走过去，在池边单膝蹲下，看向仰脸而来人，“水温合适吗？”
零嘴捡出几个分给他，“买点磨牙。”
钟酩接过来，丢两块冰糖山楂到嘴里嘎嘣嚼碎，酸酸甜甜味道弥漫在味蕾。他舌尖扫掉齿尖糖渣，“汤池已经修好，要不要去泡泡？”
江荇之眼睛亮，看他目光充满赞赏，“你速度真快！”
“……”钟酩按下某些微妙感，揉揉眉心。这不带门把嘴和粗壮无比神经，什
时候才能给治治。
“池底用阵法维持着水温，你去试试合不合适，不合适
给你调。”
入手触感细腻如玉，缕缕墨发勾缠
话音落，玄色身影绕出假山朝他们这方走来。他抬头看过去——来者近，模糊面容逐渐清晰，竟然是墟剑。
江荇之惊得愣在原处。
大概是觉出他呆滞，墟剑低眼笑笑，手伸过来覆在他颊侧，指腹温柔擦过，“在想什，荇之？”
……荇之。
江荇之心头怦然跳，啪地就站起来！
江荇之睫毛沾水，湿漉漉地闭着，喉头模糊地滚出声“嗯哼”。
钟酩看他被泡得酥酥软软，忍不住笑声，也不走，就半蹲在旁垂眼把人看着。从清隽眉眼，到贴着湿发侧脸，从仰起脖颈，到被水浸没颈窝……
切都让他心生喜欢。
好几百年喜欢，持续到现在竟然还有增无减。
江荇之没有感受到头顶视线，他应过声就闭眼放松下来。过于舒适环境下，他竟然脑袋靠迷迷糊糊地睡过去。
“嗯嗯嗯。”
靛蓝色长衫哗啦翻，江荇之已经喜滋滋地跑回屋里放零嘴准备去汤池。
林间汤池大概两丈长宽，不算太大，但修得精致。门主要泡汤池，无芥、诛严等人自然不会共用，就江荇之人来说足够他翻腾。
四周林木原本枯黄，现在被钟酩不知从哪儿引来灵泉脉温养着，重新焕发生机。正值入秋时节，大片金光叶子簌簌掉落，挑染着火红叶尖，煞是好看。
清汪汪池泉水冒着袅袅热烟，池边铺满圆润鹅卵石，江荇之赤脚踩上去，竟然也是热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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