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流苏坠可以挂在玉佩下,挂在折扇上,挂在剑柄上……当然,也可以单个地挂在腰间,就像梦里墟剑。
只是放在现实里,这挂着多少有点莫名其妙,还透出几分显摆味道。
浅黄坠子搭在他掌心,并不名贵,却看着可爱又温馨。
钟酩视线下被吸引过去,“你拿这流苏做什?”
江荇之也不知道自己掏出这流苏坠是想去印证些什,只是顺着直觉这做。或许在未来某个时刻,他就能明
他不禁想起在太穹幻境里那声“梦到你,墟剑”,或许这不是他思念成疾生出幻想,而是真。
静谧在两人之间蔓延。
江荇之手把着门框,他没看钟酩脸,过人耳力却能听见声快过声心跳声。
近在咫尺,从对方胸膛里传来。
“你还有事吗?”江荇之抬眼瞥他,“没事就……”
钟酩说完却没走,“怎不看?”
江荇之嘀咕,“你张脸逆着光黑黢黢,有什好看?”
钟酩就笑,“还以为是吵醒你美梦,你生气。”
噗通、心跳又是快。
他不提还好,提江荇之就想起那旖旎梦境,还有梦醒时正对上对方尴尬情景。
羽化心上人。
仔细想想,他也确实是符合。
但在现实里,默认这句话人是柏慕。比起对方真另有个“羽化心上人”,自己这个“羽化过心上人”多少显得有点生拉硬套。
况且柏慕也不知道自己死过次。
江荇之心里想着,却始终无法平静下来,两股想法拉扯着,半是合理半是荒唐。
因为柏慕有时候太像墟剑?
他觉得不应当是这样。
修仙之人有个最大好处——凡人做梦常常遗忘,修仙者却能再从自己识海深处打捞出来。
江荇之细细回溯着梦境中幕幕,墟剑牵他手、挂他买流苏、在人潮中低头和他接吻……
还有,还有在客栈中那番对话:
逆光情形下,钟酩垂眼看他视线沉眷温热,叫他瞬回想起梦境中墟剑俯身亲吻他神色。
话头猛然刹住。
“怎?”钟酩看他话说半又开始飘忽。
江荇之按在门框上手紧紧,忽然低头在储物袋里掏起来,“等下。”
很快,他就在准备送给墟剑那堆纪念品里找到条浅黄色流苏坠——和梦里墟剑挂在腰间模样。
“谁跟你说是美梦。”
“不是吗?猜。”
钟酩看着他。
江荇之脸正对着月光,面上那羞赧神色被照得清二楚,根本无从掩饰。
分明就是梦到什。
他正在脑中天人交战,屋门突然被“咚、咚”扣响两声。
能在这个点敲他门人,根本不需要作他想。
江荇之稍微收拢点思绪,起身打开屋门。“吱呀”声,门外人载着月光而来,锐利如剑眉眼又让他阵晃神。
“明天是去缥缈宫日子,明早别忘起来。”
“嗯。”江荇之应声,别开视线,“知道。”
“你不是有个羽化心上人?”
“嗯,是有。”
“你还喜欢别人。”
“没有别人,心上人不就是你?”
噗通!心头猛地惊,江荇之这会儿心跳比刚醒来时还快上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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