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父母……”
“唐成哥。”
许唐成刚刚开口说话,忽然被易辙打断,困倦使得他反应也慢半拍,他呆呆,回道:“啊?”
易辙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为什,他对着眼圈微红许唐成,匆忙扔下句“不用管,你早点休息”,便头也不回地跑下楼梯。
他这系列动作,让许唐成措手不及。时间实在太晚,他在楼道里不敢大声喊,只压低嗓子叫他声,然后匆匆关上家门门,追出去。可下楼,茫茫夜色中哪里还有易辙影子。
将近凌晨两点钟,他们回到家。上楼时,许唐成还在轻声重复着方才护士叮嘱。易辙老实地点头,在家门口与他道别。但当他把手伸到兜里时,才发现自己身上根本没有家里钥匙。
许唐成已经把门打开,他拔下钥匙,转过身,看到易辙有些尴尬地立在那。
“没带钥匙?”
应该带吧。其实易辙也不确定,到底是自己没带还是刚才打架时丢,但他还是点点头,说:“嗯。”
“向阿姨在家?”话问完,想到现在时间,许唐成又撇撇头说,“算,来家睡吧。”
易辙不擅长事情有很多,而最不擅长,就是和别人说话。
车厢里直很安静,安静到他能清晰地感知到,肩膀伤是怎样丝丝慢慢地疼起来,缠绕着疼到心里。
“易辙。”
久未等到回答,许唐成便又轻轻唤他声。易辙抬头,对上他眼睛。在他为数不多印象里,许唐成总是耐心,就像现在这样,有好几次,他都是叫声他名字,然后温声说……
“说话。”
第二天晚上,许唐成碰上向西荑。她穿条酒红色连衣裙,正边骂着边用尖尖高跟鞋奋力踹着门。看见许唐成出来,她笑声,手夹着烟送到嘴边,大呼出口气:“小兔崽子把锁换?”
大红色指甲,大红色
易辙也根本没打算敲门,如果向西荑在家,他现在把她弄醒话,恐怕整个楼道都要被她骂醒。但同样,他也不打算去许唐成家。
“不去,去旁边宾馆睡晚吧。”
“去什宾馆,”许唐成打开门,冲着易辙招招手,“进去。”
易辙还是摇摇头。
因为还是夏天,易辙只在包完伤口以后,套上那件被剪掉只袖子T恤。伤痕累累黑色T恤,配上肩头白色绷带,看上去真有点狼狈。许唐成已经困得睁不开眼,他开始考虑,到底是使用武力把这个重伤人员拽进去简单,还是要继续晓之以理。对比两人身高之后,许唐成还是选择后者。
车内没有开灯,两人之间唯光源,就是透过挡风玻璃照进来光。很暗,很隐秘,但易辙却觉得许唐成脸在这样打光下格外清晰。他放在腿上手动动,无意间,食指碰到裤子上在方才打斗中被划破裂口。碎絮绵软,撩拨着嵌指纹指尖。
“好。”
只用简单个字,易辙就回答许唐成那个其实很复杂问题,轻轻巧巧地,为这晚谈话画上句号。
许唐成不确定他今晚劝说算不算成功,但车子停在路口时,他留心去观察易辙表情,看到他面色平静地看着窗外,不知在想什。
应该是听进去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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