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许唐成听见这动静,立马很惊奇地扯着帽子回头去看他。
“怎?”易辙不解。
“没事,你笑点原来这低吗?”
易辙笑着,没说话。其实他只是不停地在脑海中描绘许唐成当时样子
“很久之前事,那次打那个人,他爸是教育部门什人,错都记到头上,没什好说。”
许唐成听,就明白怎回事。面是个有点背景“内部人”,面是个家长都叫不到学校问题学生,欲加之罪都何患无辞,更何况只是起事故中缘由判断、责任归咎。易辙还在大口大口地吃着面,像是根本没有担心过这个处分,也根本不担心自己未来。
许唐成叹口气,搅着碗里面替易辙发愁,正主儿还没心没肺似地催促他:“快点吃,别凉。”
两个人吃完后,许唐成说要打车去大伯家,易辙却说要送他。回首来时路,说来尽坎坷。许唐成对着那辆自行车沉默半天,终于还是在少年灼灼目光里败下阵来:“行吧。”
路比方才更黑些,拐进条小路时,头顶路灯都变成昏黄色,丁达尔效应画出光束形状,安静地散在漆黑夜空下。许唐成已经很久没有在晚上来过这条路,他抬头望望,笑着说:“这条路路灯还是那样。”
荐,你打算试试话可以帮你准备资料。”
易辙却很快摇头。
挑在筷子上拉面冒着热气,腾成片雾,隔在两人中间。
“不参加。”他这样说完,放下筷子,抽张纸擦擦嘴,接着解释,“打架被记过,参加也没用。”
易辙说得无所谓,许唐成却听得并不轻松,甚至觉得有点头疼。然而事到如今,他也没必要再说什早知如此、何必当初鸡汤话,只是默默思考,记过事情会不会对易辙造成什影响。
易辙没理解:“什样?”
“以前骑车时候,每天回家都会走这儿来抄近道。不知道你们现在什样,大概是因为这几乎没人,气氛又好,那会儿总能碰上两对情侣,对在东边半截活动,对在西边半截活动,跟约好分割这条路似。”许唐成说着,自己笑两声,“就每天骑着车过来围观他们秀恩爱,有时候是男生背着女朋友狂奔,有时候是在灯下面搂着,几乎每天都不样。后来快高考时候,最后天碰上他们,有对儿里男还特开心地跟打个招呼。”
或许是因为面对着个正在经历曾经那段高中时光少年人,许唐成不免有些感怀,突然回忆起那时趣事。易辙听着他笑,也翘着嘴角问:“说什?”
许唐成放粗声音,模仿着那时那个小伙子语气:“哥们!这长时间辛苦你啊!高考加油!”
易辙“扑哧”笑出声音来。
“是记入档案?”
易辙摇摇头,说不知道。
“记入档案话会有点麻烦,因为你档案会直跟着你。”许唐成说完,又觉得或许不会这严重,小地方中学,各项管理并不会十分规范,即便是真说记过,也不定会真给学生往档案上记。
“去跟你班主任问问情况?看看到底处分到什地步,有没有缓和余地。”
易辙看着他,沉默会儿还是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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