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辙攥着手里
衣服定定地盯着那扇门，深吸
几口气，最终也只是放开手里衣服，颓然坐下，头靠住沙发，望着空洞天花板发呆。眼睁得太久，涌出湿润酸涩，在闭上眼沉入黑暗瞬间，他听到
阵声响，很熟悉，却又似乎阔别很久。他怔怔，侧头望过去。
他卧室没有关
玻璃杯由满至空，最后重新与大理石碰触，发出清脆声。易辙又坐回去，继续在黑暗里不知疲倦般带着小小坦克冲锋陷阵。
他没有开灯，凌晨时分，向西荑拧开门进来，看到他被屏幕光照得晃晃脸，立即啐骂声。几乎同时，件大衣突然飞向易辙，坚硬金属钮扣正好打中他眉骨。登时，易辙眼睛上方就突突地疼起来。
“有病吗？”心气本就不顺易辙狠狠甩掉落在身上衣服，猛地站起来。
“你有病，妈大半夜在这装鬼。”向西荑语气更是不善，她“啪”地摁亮灯，在看清易辙阴沉沉面容后，自己也突然沉下脸。
“操。”骂句，她顺手又抓起门口件衣服，使全力，泄愤般朝易辙脸砸过去，“别让
看见你那张丧气脸。”
“有点烫，慢点喝。你喝完这碗回去盖好被子睡觉，要冲澡话记得要把水温调高点，不然你这冻晚上很容易感冒。”
易辙抬头看向对面，看到周慧正微笑着看着他。
“嗯，”应下来之后，易辙又说，“谢谢阿姨。”
“谢干吗，是该谢你，把唐成送回来。”说到这，周慧忽然想到个问题，“哎？记得他是去同学聚会吧，怎
你把他送回来？”
看着冒着热气汤，易辙沉默下。
易辙这次有防备，把抓住过来衣服。他冷着脸站在那，盯着向西荑动不动。
“警告你，别给出声，累死，要睡觉。”
向西荑对于易辙怒目视若无睹，命令完，她踢掉脚上高跟鞋，赤着脚，打着哈欠进洗手间。
被甩老高高跟鞋砸到饮水机底座，塑料外壳和鞋面碰撞，释放出难听且恼人噪声。
洗手间门阖上，里面很快就传来淋浴声音。
“碰巧遇上。”
周慧连打两个哈欠，眼角也因为困倦泛出红。易辙垂眼，两大口灌完碗里汤，便拎起羽绒服，起身道别。周慧直把他送到门口，扶着门把，嘴里仍不住地念叨要他千万别受凉，趁着现在身子暖赶紧收拾睡觉。易辙点点头，又僵硬地挤出句“谢谢阿姨”。
自己家里依然黑着灯，撞上大门后，易辙站在门口对着乱糟糟客厅发半天呆，才进去打开电视机，连上游戏。
坦克大战音乐响起来，易辙不需要看电视也不需要看手柄就已经熟练地选定人战，进入到战斗页面。手柄被摁得噼啪响，易辙盘腿坐在地毯上，看着屏幕里坦克向各方前进，通过关又关，却始终面无表情。也不知道打多久，他终于觉得口渴到不行，撑着僵硬酸麻身体起来，想喝杯水。
晃晃空空水桶，他顿时有些烦躁，家里前两天就该买水，但平时人家送水上班时，他也在上学，天天早出晚归，根本没时间叫水。他胡乱揉把头发，四处望望，去厨房接杯冷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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