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理发店,已经是晚上九点钟,这个时间却还不停地有人进到店里,甚至还有女生是要烫发。许唐成告诉易辙,通常年前这几天,理发店都会开到很晚,与之相对,正月里几乎相当于理发师个假期。
哪怕只是
和理发师说几句话之后,许唐成闭上眼睛,任由双手鼓捣着自己头发。理发店里吵闹得很,空中还直飘着各种流行音乐,易辙看到小撮小撮头发从许唐成头上被剪下来,纷纷扬扬地落到地面。在这样幅画面中,他分明看到时间平和安静,以及是怎样缓慢前进。
许唐成快剪完时,有理发师来叫易辙去洗头,易辙看看前方许唐成,仰头说:“再等会,先让别人剪吧。”
向来只有排队到不耐烦,还没有说排到磨着不剪。理发师觉得好笑,调侃几句,便去叫别客人。
也幸亏易辙磨这下,最后他和许唐成用是个理发师。许唐成鬓角没有失守,但原本休息区空位已经失守,不过他倒是也觉得无所谓,索性直站在易辙周围。
许唐成自己剪头时安心地闭上眼睛,不管不顾,轮到易辙这,他却比当事人兴奋多,围着易辙转着看好几圈,直跟理发师讨论着怎剪比较好看。
这多人。”
许唐成却是见怪不怪:“这几天都这样,不是正月不剪头吗,大家都赶在腊月尾剪头发。”
“为什正月不剪头?”
没想到易辙会不知道这个,许唐成略作思考,解释:“其实这个有点迷信,说正月剪头死旧,谐音不吉利。”
易辙没有立刻理解,自己在脑海里将这话重复几遍,才明白是什意思。他“哦”声,又发现自己未免想得太久。看着店里热热闹闹场景,他不禁去想,是不是只有自己不知道这回事。
“后脑勺给你剪短点怎样,特别是下半部分,感觉你这剪应该好看。”许唐成躬身在易辙身侧,看着镜子里人问。
“可以。”
易辙也在透过镜子与他对视,可他哪知道后脑勺怎剪好看。不过许唐成说好看,应该就是好看。
最后发型易辙非常满意,这多年都没这满意过。他和许唐成两个人对着镜子左看看、右看看,许唐成还用自己手机拍张易辙后脑勺照片,拿给他看。出门前,两个人比肩,对着镜子摘脸上挂着碎发。许唐成整理好自己,侧头刚好看到易辙太阳穴位置还有根头发。
“别动。”他伸出手,将这小截有些顽固头发捏到手指间,然后拂到地上。
许唐成注意到他又陷入沉默,抬手揪住他袖子,拽拽:“们去那儿坐着等。”
等好会儿,才终于有个位置,易辙推着许唐成先去剪。临落座,许唐成擦着头发偷偷站到易辙身边,小声跟易辙说:“你给看着点,别让他把鬓角剪没。”
“嗯?”易辙没听清,稍稍偏过头。
许唐成在自己脸侧比划下:“鬓角,你给看着鬓角。”
这回易辙听懂,虽然这项业务并不熟练,还是立马老老实实地点头,坐到许唐成身后休息区。他看着他围上围布,只留颗脑袋在外面,碎碎刘海被理发师全部梳到前面,湿润着盖住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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