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紧闭房门看会儿,易辙眨眨眼,然后缓缓转回身子。
他在自己世界里活过,也在只有自己和他世界里活过。
但现在都不是。
对他而言,许唐成也不再仅仅是孤零零个被纳入他自己世界宝贝。不知所措情况永远只存在于与外界交汇之中,他担心着个人,便会担心所有不好事情,希望那些永远都不要发
这里只有他个人在陪他,许唐成又在没有意识地睡着,他不可能把他放下,去买暖水袋。哪怕那只需要小会儿。
最后袋液里加钾,护士说输快会手疼,便将输液器调慢速度。这样来,全部输完时,已经是晚上十点多。
护士给许唐成拔针,她拉开门离开,声尖利哭嚎声忽然挤进屋子,屋里人都吓跳。
许唐成还没有醒,压着他手上针眼,易辙凝眉转头,赶紧去看外面情况。
隔壁床妈妈已经先他步起身去关门,他只从门阖上间隙里,看到走廊里满脸是血、坐地哭号女人。
少年,应该就是这样子。他还不那会照顾人,还不那会应对突发事件,但比谁都急,也比谁都愿意学。
易辙在重新静下来病房里给许唐成擦着嘴唇,那两片唇刚刚被浸润些,他听到旁边病床女孩儿说声“手凉”。
旁边女孩儿也是在输液,陪床应该是她妈妈。听她说凉,那个阿姨便起身,嘱咐两句后出门去。没会儿回来,手上拿个暖水袋,在大约手腕位置给女孩儿下下敷着。
易辙侧头看着,若有所思。
他把棉签暂时夹到左手指尖,伸出根手指,很小心地摸摸许唐成直露着手背——液流过地方,确很凉。
旁病床上女孩儿像是被吵醒,很小声地问自己妈妈发什。妈妈摸摸她额头,轻声安慰,说,好像是车祸。
瞬间,易辙思想竟有些游离。明明只是病房里很普通段对话,很普通个场景,却带给他莫大陌生感。
陌生感,这整天都是这样。
他从前习惯于把自己封闭在个很小世界里,难过,或是不难过,那里都只有他自己。没有第二个人存在,也就不会有意外情况发生。他不会不知道该去哪里看诊,不会不知道该去哪里拿被子,也不会不知道该去哪里找个杯子、接杯热水。
那样生活自己,也永远不会像现在这样——身处间病房,病房里,每个人都守着自己心头宝贝,有人在温柔地解释些无关于自己事情。
踟蹰着想会儿,易辙放下手里东西,又坐到小板凳上,把自己只手覆到许唐成上半手背。是与胶带隔着点点距离,但刚好能捂住他被液冰到地方。他当然不敢用力压,只是始终悬着劲,让自己手心轻轻与他手背贴着。
好像也管用。易辙能感觉到,被自己盖着肌肤,似乎暖起来点。
焐会儿,手心变凉些,他就将两只手合到起,来回使劲搓。搓热,再覆回去。
慢慢地,静下来病房只剩这肌肤摩擦声音。旁阿姨留意到他这边动静,忍不住告诉他,暖水袋在医院门口小卖部就有卖,很近,出楼就是。
易辙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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