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着你又成天不睡觉看股票呢,你可别再那不要命啊,家里钱够够,别掉钱眼里去你。”
在许唐成刚上大学时候,赶上许岳良做手术,许唐蹊又正好换种进口药,家里资金突然显得有些紧张。倒也不至于影响生活,但许唐成防患于未然惯,再加上他给自己设定条科研路,知道离自己正式挣钱还远得很,就开始琢磨怎搞点副业。他觉得打零工挣钱太少,又要照顾学习,平时不可能有大把时间能花在校外。想来想去,当时他就想到买股票上。
现在想来,那时候自己也是无畏得很。共万块本金,就敢投到这种风险很大事情上。大概还是年轻,所以把事情想得直接简单。但那会儿他也是真拼命,个门外汉要炒股并不容易,为琢磨那些,他经常整夜整夜地不睡觉,看资料、做分析。虽说最后结果也是好,但他那副豁出命去样子可把周慧吓得够呛。
“哪儿跟哪儿啊,”许唐成叼着块面包片,被周慧话噎得哑口。他忽然感觉,自己完全像是活在两个世界,个世界是现在,和周慧说着不对题话现实,另个,则是秘密,只属于易辙和他两个人。
只是,那个秘密世界里光线熹微,他囿于原地,触不到他,也渐渐,像是要看不到他。
在许唐成看来,易辙好像真是迅速恢复从前样子。他不再频繁主动地找他,但在两个人偶然碰上时候,该有话不会少,该有关心也定都有。有时候他出门,能看到对面又敞着门,易辙又在屋里四处翻着钥匙。他过去调侃两句,易辙就不好意思地朝他笑笑,说自己也没办法,就是怎都改不这臭毛病。
如往常场景,都会给许唐成种恍惚感觉,仿佛放假前那段纠结无措、进退维谷,仅仅是他不清醒,迷糊地做个梦而已。
但每次夜里,在因为各种原因突然醒过来时,他又都会在昏沉间再次看到那双眼睛——还是带着怔愣迷茫神情,在人声鼎沸中,越过片光亮,定定地看向他。
明明那双眼睛主人并没有要表达什,看在许唐成心里,却好似都是无声控诉。
每次看到这里,他都再没办法让那晚情景在他脑海里继续演下去。易辙道歉,离开,连着那片纷扬消融大雪,渐渐,都成他不敢回忆。
这年三十和往常也没什两样,易辙家依然黑着灯,许唐成从大伯家吃饭回来,让许唐蹊先上楼,自己蹲在楼下抽几根烟。易辙在这时发来句“新年快乐”,他看半天,才回同样四个字。
再抬头,上方天空已经又铺满五彩烟花。
明明是绚烂万分景色,却没由来引出他阵失落。他看着颗颗烟花把黑暗炸亮,叫嚣着冲破天际。此起彼伏争艳,映衬着光芒欢呼,都像是在告
于心有愧,所以每每都是戛然而止,只余暖黄灯,和被孤独分割人。
辗转伏枕,他没想到,句“舍不得”,竟然是这样心酸刺骨滋味。
许唐成总顶着对大黑眼圈在家里晃荡,弄得周慧还以为他又在钻研什赚钱门道。
“你这是股票又赔?”
许唐成被周慧问得莫名其妙:“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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