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KTV中,在唱完那句“好远”之后,许唐成便停下来。他没唱到结局,但易辙直以为,歌曲中“故事最后”,大概也是他们最后,他终归会成为他生命局外人。
情之所钟,也是情之所终。
可现在,他却在吻他。
他们在拥抱,亲吻。
情绪变化太过剧烈,就像是驾驶着猛烈冲刺、难以掉头赛车,他个人在漆黑赛道上向前冲着,前方有片星光,遥远到光影都融成片。
人眼睛能这好看,而那双含笑半醉眼睛睨着他,竟问:“想不想?”
只手摸到他腰上,伸进他羽绒服。肌肤相触瞬间,易辙猛吸口气。
两个人呼吸都是热,没有经过任何过度,便已混成团,失分寸。
易辙已经没有力气再去分析现在情况,他抖着手攥住许唐成手腕,视线划过他眼睛,鼻梁,最后是嘴巴。
在他又凑上来亲他时候,易辙喉结滚动,哑着嗓子挤出句:“你醉吗?”
不是不知道星光前是深渊,可他更知道,唯独那里,是可以隐藏他执念世界。所以,明知永远都到不星光底下,他却仍旧将油门轰到底。
然而义无反顾之时,许唐成却忽然出现在赛道前方。他朝他喊句什,耳边太吵,易辙听不清,但似乎,他辨认出个讯号——他在告诉他,来时路仍在。易辙于是急切地想要掉头,可车速太快,急转弯太难,车辆毫无意外地脱轨。轰隆巨响中,赛车和他以个惨烈姿态撞向高高围墙。
残骸碎片,各方飞散,恍若他曾见过新年焰火。
许唐成感觉到易辙将脸埋在自己颈窝,少年臂弯越收越紧。
房间被快要盛不下情感挤着,他听到声强忍着呜咽,时间竟不敢相信,原来易辙是真会哭出来。
他要确定些事情,即便到现在,他也不想让酒后乱性发生在他们身上。
许唐成笑声,又朝前,更加贴近他。
“易辙,就今天……”他呼吸就洒在他嘴角,是甜,烫,“过这村,就没这店。”
易辙实在分不清许唐成究竟醉没醉,但许唐成这句话出来,他直绷着那根弦彻底断。
他吻上他,不管不顾,也不得章法,甚至,连所有感官都是混乱——触觉像是变成听觉,所有与许唐成有关片段都在他耳边轰隆作响,明明都是温暖美丽瞬间,却压得他每根神经生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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