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结束许唐成从昨晚开始那阵空落落感觉。
但电话里易辙听上去却是微微恼着,他说刚刚接到他爸电话,让他明天到机场去接朋友女儿,就是几年前他去上海,直要他陪着逛街那个。
未待许唐成宽慰什,旁郑以坤已经咧咧嘴角,笑得很不屑:“哎哟,美男计啊……”
许唐成在三天后离开北京,去到日本,而在前天,易辙已经独自来过机场,接那个女孩。他们似乎在这周和机场结下不解之缘,许唐成车上多出很多张过桥费票据。事后想来,这周像是道分水岭,突然频繁分离,错误却无奈重聚,好像都将他们原本妥善安放在那间出租屋内情感拉入现实河流中。
河流中人于他们爱情而言,是陌生人,于他们生活而言,却是身边人。
许唐成摸出包烟,扔给他。郑以坤又说:“打火机。”
挤牙膏似地讨到这两样东西,郑以坤将车窗完全落下来,点烟。
“他做这个,要经常待在船上吗?”
烟烧过半,郑以坤这样问。
“不太清楚。”说完,许唐成看到郑以坤脸上明显增多烦躁感。
下午点钟,许唐成抵达羽田空港,北京时间两点十分,正在帮那个女孩处理起追尾事故纠纷易辙收到消息——“平安到达。”
派出所被几个人吵得乱糟糟,易辙后退两步,避开激动人群,在较为安静地方认真给许唐成回消息。只是还没按下发送,那个女孩就大声叫着他名字让他去办手续,以很明显颐指气使语气。
易辙几乎立时就想顶回去,但碍于父亲事先再三叮嘱,他还是强压下心头火气,在发出短信后走过去。
许唐成行人行程排得很满,从第二天早开始,听报告、做报告、参加会议、会议聚餐、讨论……直到离开日本前两天,才终于有可供自主展开时间,到访浅草寺、东京塔。
回到酒店,帮年轻人还不愿意睡,嚷着要打牌。于是几个人凑圈,有些不参与也留在房间里看热闹。个女生拿出电脑,说既然见到东京塔,不如放部电
“啊……”郑以坤拉着长音,调子到最后拐几个弯,接道,“心疼啊。”
毫不客气地说,郑以坤是许唐成接触到人里最具无赖气质个。但他这种无赖并不全是贬义,只是时常会给许唐成个感觉,他不说真话,二不交真心,类似于面画着五颜六色`图案单向玻璃,他能眼看懂别人想法,但别人不要妄想看懂他。就像他现在叼着截烟,仰头靠在座位上长叹着“心疼”,面上却依然在不正经地笑。这句心疼在许唐成听来似乎也有真心实意成分在,但怎体会,又都觉得这两个字被他说得过于轻飘,不用风吹都能散。
许唐成对于郑以坤这类人抱敬而远之态度,所以他没问过郑以坤des那晚事情,因为问也问不出什真心话。而且他知道,即便郑以坤看出什,也不会向他询问任何,所以他可以故意不给他打火机,不对冷淡态度做任何掩饰。
这便是人与人之间微妙牵制。
电话铃突然响起,打断许唐成思绪。他摁开外放接通,易辙在那端叫他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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