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佩云抢先步登上楼梯拦住他:“你想干什?”
“上楼看看呀。”
“你不能上楼。”
“怎不能?楼上有人吗?”
“有人。”
,“您有点紧张是不是?其实大可不必。对于那个摄影者,本来是排除您——说是‘本来’,可现在又有新编排。有时候面对个事件你越想排除个人,就越发觉得就是这个人。再说越来越感到那张照片是出自个女人之手,个初学摄影女人之手——说不定她就是专为这张照片学摄影。比如您吧,您用好机器,但是您把胶卷冲得太粗,颗粒太粗。是D72显影液吧?”
“谁告诉你是冲?”葛佩云不打自招似说。
白已贺却越坐越稳地说:“葛科长,事到如今您怎还这样缺乏种……种坦率处事态度呢?现在很想请您坦率地告诉,您照相机在哪儿可以看看吗?”
“那是别人,是借。”葛佩云果真又“招”出相机。
“您又想唬,您还用得着借别人相机?”
“谁?”
“儿子。”
白已贺退下来。也许他相信葛佩云话;也许他是被忍无可忍中葛佩云给“震”下。
白已贺没有上楼,他终于拎起那两只沉重提包往门厅走去,路过厨房旁边贮藏室时又用脚踢开贮藏室门,他探头往里边看看说:“对,还要搬走两箱椰汁。”
“真是借。”
“如果这样,请您把别人借给您相机借用用。”
葛佩云完全懂得白已贺这“借”含意。她想到那套机器价值,她想,白已贺今晚或许就是冲着照相机来,她终于无可奈何地把相机托出来。白已贺接过这套沉甸甸照相器材,把它们塞进提包。
“你可以走。”葛佩云说。
“是可以走。让再浏览下您生存空间吧。”白已贺边说边挨着房间阵乱转,最后来到楼梯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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