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机,给普家送来套家具。这是他们厂引进德国生产线之后最新出品,产品大多返销德国。厂长还记得,普运哲当常务时陪外省个考察团参观他们厂,称赞过某种款式家具。当时普运哲称赞那种家具,是因为这套家具使他回忆起和平宾馆。厂长自然无法明普运哲心思,他只注意到普运哲在这套家具前驻足不走。于是现在他送来这套家具,使之成为普家新问题。
晚上,当这套家具摆进普家院中时,先惊慌葛佩云。她双手推着那些家具对厂长说:“不能,这个可不能,没地方摆。”
普运哲出房门来到院中,先和这位厂长热情地握手,又把他请进客厅。厂长又提起普市长参观他们工厂那天是怎样夸这家具,面对这个新问题,普运哲打着新主意。家具既已卸在院子里,他怎也不能再让厂长把东西装上车拉回去。这就好比把核桃扔到大街上样。再说,没准儿,你正往外扔时,别人还以为家具正往你家中卸呢。于是普运哲叫过葛佩云,现在他觉得葛佩云是惟能处理这个棘手问题智者,他把葛佩云从院中叫到屋里说:“你接待下王厂长,和王厂长算下账。得马上去给市委打个电话。”说完就上楼。
客厅里只剩下葛佩云和这位王厂长。
王厂长说:“算什账,就算送。”葛佩云说:“不行,市长说过。”王厂长暗想,他既是已把这套家具送来,就自有让市长收下办法。这种执意要算账领导他见过,他知道算账意味着什。于是他说:“行,算账。这事真叫说不出口。”葛佩云就问价钱,厂长说个数。对于这套家具,这个数在葛佩云听来可不算大,她想,也许这是个出厂价吧。这个数是二百元。葛佩云不显含糊地付厂长二百元,满以为这是个合理而稍显便宜价钱,因为葛佩云说什也注意不到家具行市。或许普运哲正是利用她这点糊涂吧。
厂长离去后,普运哲下楼来到客厅。葛佩云立即告诉普运哲,她已按照他意图付家具钱,并把那个数目说给普运哲听。普运哲只轻描淡写地“噢”声。其实他明明记得,这套家具出厂价是万元。
有新家具,就得有对新家具安置。普运哲只挑写字台和与之相配把软椅放在他书房,其余几大件全部摆设在葛佩云房间。葛佩云置身于这套新家具中,总有种不知所措之感。
晚上,她常常躺在那只阔大席梦思床上犯嘀咕。她想,普运哲对她这种“慷慨”莫不是要打发她吧。人常说某某被某某给打发。打发时往往就附加些条件,比如孩子跟大人要钱,大人给孩子五毛钱就可以打发。比如司机给你家办私事,盒烟也可以打发。人离婚也有谁打发谁这说。比如:新家具归你,也是种打发。随着普运哲晋升,随着这套新家具到来,葛佩云思路越来越清晰。她只觉得正在春风得意中普运哲就要和她再谈那件事——离。这次她决心要赶在这个“离”字之前先给他个冷不防,那就要拿出点“干货”,置他于“死”地,使他永不再和她谈什离不离事。尽管那张底片尚未归到她手中,但是她有和那个底片拥有者白已贺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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