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儿敢呀”,是葛佩云经常说句家乡俗话,现在这句俗话倒使普运哲真受点儿感动。他想葛佩云终究是个好对付女人,好对付女人对男人来说,终归是可贵。若是换陶又佳,没准儿事情就会是另番景象。
这时葛佩云又发话,她往普运哲这边挪挪,说:“知道你年轻时候不容易,往后你看着谁好也不会不让你有感情。但家是咱们俩,咱们可不能离……这话是真。”
在那个特殊时刻这话可能是真,但做丈夫可千万不能真信。普运哲轻淡地笑笑,不知是不信还是默认。他说:“你可以替算算每天日程,交流感情得花时间精力,有?”
葛佩云再次觉得丈夫话在理。
至此,双方都觉出空前轻松。普运哲总算摸清葛佩云底,他感谢她对他约见。
怎?”
“这会儿她在哪儿?”葛佩云很关心这点。
“她走,放心吧。她不在长邺。”普运哲观察着葛佩云。
“咱不知你说是不是实话,咱不知你还有没有别人。”葛佩云口气也明显地缓和。
“有没有别人,想你心里也应该有个数。”普运哲说,“最近在和你之间……你也应该有个数。”
她呢,对自己婚姻也仿佛吃颗定心丸。
夫妻各自回到各自房间。只是普运哲躺在床上,才忽然觉得今晚他有点对不住陶又佳,特别是他不应该把她列入好对付或者不好对付女人之中。
第二天正逢中秋,晚上普运哲和葛佩云坐在客厅吃月饼。葛佩云握着水果刀向块月饼切去,他们遇到新问题:月饼馅儿里有黄金。可是他们谁也回忆不起这月饼是哪位客人送来。
葛佩云立刻想到,他劝她检查身体,他为她安排新家具,他们起和谐地迎来送往着客人,以及他们对于各类问题配合默契。可葛佩云自己却偏往歪处想,还想到他要打发她。家乡有句老话叫“给你脸你不要脸”,莫非就指她这种逻辑?刚才提到他和同学妹妹那件事,现在葛佩云听来倒也合情合理。这本是件不足挂齿小事,有那点儿旧情意,仅此而已。没准儿等那个妹妹再来,普运哲连电话都不接。时高兴呗,就是时高兴。上回他搂她那下,这会儿他不是说再也不见面吗。有时高兴,就有腻时候。再者,就她所知他和她也就是那搂就,闪电般。
气氛缓和,普运哲就势还跟葛佩云谈起他对于家庭建设设想,连共同抱外孙子(或外孙女)心愿都谈到。
葛佩云果然被普运哲话所打动,她后悔由她提议这场和丈夫约见,更后悔她那番类似捉*样开场白。她低着头哭,她抽泣着对普运哲说:“点儿也没想到,没想到你会……切都怪,还是你最顾家。”
普运哲感到形势已彻底转危为安,才彻底放下心来,忽又插科打诨似问葛佩云:“哎,老葛,当时你为什没有采取措施,比如你突然站在们面前?”
“哪儿敢呀!天哪,哪儿见过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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