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佩云随白已贺走进他家中。和外面相比,她觉得他家中倒显得豁亮多。所有家具(严格
“想您还是应该先光临寒舍,片心意,您总不能不赏脸吧。”白已贺说。
“,得上班。”葛佩云说。
“您不上班。您刚才说,您在等人。”白已贺说。
“是啊,等人。”葛佩云说。
“人要是真来,就让他们等您会儿。下边人等上边人不算失礼。”白已贺说。
给她老家那位局长打电话——长途。这是她第次打长途电话,她按照电话本上打长途方法,拨区号又拨电话号,通。她想,比起摄影术,切都显得那容易。
她在电话里告诉对方,事情有明显进展。她要那位局长亲自带着样品到长邺与沈强联系。对方对于葛佩云热情,自然是迭声感谢不尽。
葛佩云放下电话,考虑下步事:首先她应该在家“清等”老家来人。待到人来之后,她便会见机行事地和来人探讨下钱问题。当然,她不能明目张胆地要,她应该说“借”,白已贺问她要钱不也说“借”吗?既然白已贺有借无还,那她也会有借无还。莫非那个大胆妄为七品以下小局长还能蹿到市长家要账?
葛佩云两天不上班在家料理家务。中秋节过后,普家夫妻都在为他们家做着贡献。普运哲竟用油墩布不时墩墩地板,葛佩云更不示弱,连蒸汽熨斗也会使,她马不停蹄地把家里可以用熨斗熨东西都熨个遍。
这天葛佩云正在熨件普运哲多年不穿老制服裤(卡哗达呢吧),门铃响。葛佩云满以为是老家局长到,放下熨斗(她连拔插销都没有忽略)奔跑着去开门。门外原来是白已贺。白已贺说,多日不来打扰,因为他知道这阵子府上人多,可他还是愿意来表示下对新市长祝贺。葛佩云正在左不是右不是地考虑如何接待这位不速之客,白已贺却说:“仅是表示下祝贺而已,您不必紧张,这回也不进家。”
葛佩云仍推托有事,只是躲闪着后退。
白已贺显出郑重其事样子说,她必须跟他走趟,他有新鲜东西给她看。
新鲜总是吸引人。葛佩云决定跟白已贺走趟。
白已贺骑自行车,葛佩云乘公共汽车向个方向走。在白已贺指定车站葛佩云下车。原来她家离他家并不远,才四站地。
葛佩云随白已贺七拐八拐拐进片简易楼群中,时间葛佩云觉得在这片楼群中,四处堆放杂物比那楼本身还突出。从老式蜂窝煤炉到陈年旧棉败絮,报废沙发立柜、小孩竹车,上上下下比比皆是。她只从些杂物夹缝中才隐约看出,这楼墙面本也是新喷过涂料。葛佩云知道,前不久市z.府曾为美化市容下过道指示:要所有建筑物都做装饰喷涂。
“那……”葛佩云张口结舌起来。
“是来请您。”白已贺说。
“请?请干什?”葛佩云说。
“请您到家,礼尚往来。”白已贺说,“过去不敢说这句话,家里实在寒碜,现在那个窝儿总算有个下脚地方,所以就想到您,差不多您才是恩人。生活起变化,哪有忘掉恩人道理。”
“,正在等人,改日吧。”葛佩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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