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闻言忍不住笑起来,那笑声极为欢愉,夹掺无数欢喜,喜乐服侍他整整七年,也没听他这样笑过。而此刻他听到青年这笑,却仿佛听到恶鬼哭嚎般令他不禁浑身颤抖起来。
“公子……公子!”喜乐扑通声猛地跪下,匍在青年膝前哭起来,“公子您是怎,您可千万不要做傻事啊!”
苏锦之无奈地叹口气,玉白手指抚上少年黑发,柔声安慰着他:“喜乐,你在说什呢?药呢?云兄不是为换新药吗?”
喜乐从他膝上抬头,颤声道:“药……喜乐会儿就给公子端来……”
“这样啊。”苏锦之收回手,起身半躺到软塌上。
经疲惫到极点,但苏锦之第二日却醒得极早。
屋外传来春燕啼鸣声,清脆欢快,将这个清晨衬得异常清净,而这条长街日之中也唯有此刻才是安静些。
喜乐端着热水盆进屋时苏锦之已经自行穿好衣物,正端坐在雕漆铜镜之前拨弄着自己头发,不知道在做些什。
“公子,您怎就下床来呢!”喜乐赶紧将水盆放好,快步走到苏青年身边,待看清青年动作后不由屏住呼吸,怔怔地站在原地。
看到他过来,青年缓缓抬起头朝他露出个笑容,随后纤白手指动,将鬓角处新生白发扯下,绕在指尖卷成团,放到旁小盒子里。
青年靠着软枕,长长地眼睫阖着,绯红色衣领系得松散,微微敞开露出里头那截牡丹花苞枝,他手杵在脸侧,另只手抬着,由着喜乐绞湿帕根根擦拭那羊脂白玉雕成似手指,浑身疏懒,仿佛又变成那艳冠五国风华绝代诸华国第美人花无艳。
忽地,他掀眼帘瞧向南窗,问道:“下雨吗?”
盒子里静静地躺着许多白团,无例外,都是青年拔下头发。
青年双眸眨不眨地看着镜中人,脸色如雪苍白,原本红润唇也没血色,却抿着笑道:“睡不着,不如起来坐坐。”
旋即他又抬头,盯着喜乐看,眉头微蹙道:“喜乐,你说是不是老?”
“你看都长出白头发……”怕他不信似,青年双手压在镜桌上,弯腰凑近铜镜,像是想要看得更清楚些。
好半晌喜乐才找回自己呼吸,他迈开僵硬腿脚走到苏锦之身边,将他扶回椅子上重新坐好,撩起青年依旧黑顺头发细细挽好,安慰道:“公子才二十怎就说自己老呢?听闻这街坊中人呐,也有好多过于操累长好些白发,老人们都说这叫少年白,不是老才生白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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