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生不逢时吧。1994年,“就业冰河期”这个词深获“新词、流行语大赏”评审赏识,拿下特别新词奖。直
纸箱盖家沿着地下通道墙边密密麻麻地排在起,群面色黑中带红男人摩肩接踵,当中不乏几名女子和年轻人。有人边抓痒边专心翻看破烂杂志;有人弹着小小尤克里里,哼唱着走调歌曲;还有四个人轮着抽根烟屁股。其中几间纸箱屋上有色彩迷幻涂鸦,里面又串联着好几间纸屋,看起来就像幅巨大画。西装革履行人个个面不改色地通过那里。
东京并不像你所想象,是那时髦、简约都市。这里确存在着摩登洗练事物,但也同样肮脏、混乱。过度开发加工街景非但不整洁,还塞满人与物,发出噪声和恶臭。
不过,有朝日还是想去东京看看……
回程特快车摇摇晃晃,你边打瞌睡边想。
你想象自己身在从都厅眺望那片辽阔街景中,也许在西新宿某幢大楼里工作,可以稀松平常地走进时尚餐厅用餐,然后穿过游民街,回到租屋处。
你选择Q市总站也有汉堡店,吃早就吃过汉堡和薯条。
解决午餐后,你走进西新宿商业区,继续朝着都厅迈进。完全用人工产物构筑而成冰冷街景,让你觉得自己仿佛闯入科幻电影场景中。
大概是在东侧绕大圈关系,走到都厅时,你脚已经酸到快走不动。新宿每幢大楼都有着你没见过高度,因此,当你亲眼看见日本当时最高摩天大楼时,新鲜感觉早已麻木,只剩下“啊……果然很高”感想。
难得来趟,你决定去可免费参观瞭望台探究竟。电梯前排着长长队伍,你排个小时才入场,此时你两条腿已经酸得像木棍。
上升到四十五楼所见到景色,第三次震撼你。
无法在十八岁前往东京你,悄悄在此许下两年后要去东京愿望。
大学毕业,就去东京公司上班吧。
就要毕业这年,你终于醒悟。
从两年制短期大学毕业乡下平凡女生要去东京企业上班,比乡下平凡女高中生考上东京大学更加困难。
更何况,乡下两年制短期大学根本接收不到东京企业招聘讯息,送到就业辅导处简章也只限当地企业。当时计算机网络尚未普及,学生只能仰赖厚厚简章去招聘中公司应征。更无奈是,东京企业就业说明会和考试全在东京举行,外县市人每次都得跑趟东京才行,还得自付交通和住宿费。
从空中向下望,东京街道无限延展,山峦在遥远天边若隐若现,广阔视野中望不见农田和森林——不,说不定有,只是看不见而已。大楼和公寓组成市街无止境地蔓延而去,你不曾看过这种风景,内心揣想:原来东京有这大?
离开瞭望台时,已经到非回家不可时间。
你从商业区地下通道走回新宿车站,在那里,你撞见当天最后个同时也最令你惊愕景象。
当时,新宿西侧出口地下通道还是游民街,充满瓦楞纸箱与塑料垫,是不同于地面上新宿“另个新宿”。
你家乡也有流浪汉,他们会在河边用纸箱盖屋子,只是规模没有这庞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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