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众人吃酒散,韦四太爷直睡到次日上午才起来,向杜少卿辞别要去,说道:“还打算到你令叔、令兄各家走走。昨日扰世兄这席酒,心里诀活极!别人家料想也没这样有趣。要去,连这臧朋友也不能回拜,世兄替致意他罢。”杜少卿又留住日。次日,雇轿夫,拿只玉杯和赣州公两件衣服,亲自送在韦四太爷房里,说道:“先君拜盟兄弟,只有老伯位,此后要求老伯常来走走。小侄也常到镇上请老伯安。这个玉杯,送老伯带去吃酒,这是先君两件衣服,送与老伯穿着,如看见先君般。”韦四太爷欢喜受。鲍廷玺陪着又吃壶酒,吃饭。杜少卿拉着鲍廷玺,陪着送到城外,在轿前作揖。韦四太爷去。两人回来,杜少卿就到娄太爷房里去问候,娄太爷说,身子好些,要打发他孙子回去,只留着儿子在这里伏侍。
杜少卿应,心里想着没有钱用,叫王胡子来商议道:“圩里那宗田,你替卖给那人罢。”王胡子道:“那乡人他想要便宜,少爷要千五百两银子,他只出千三百两银子,所以小不敢管。”杜少卿道:“就是千三百两银子也罢。”王胡子道:“小要禀明少爷才敢去。卖贱,又惹少爷骂小。”杜少卿道:“那个骂你?你快些去卖;等着要银子用。”王胡子道:“小还有句话要禀少爷:卖银子,少爷要做两件正经事。若是几千几百白白给人用,这产业卖也可惜。”杜少卿道:“你看见白把银子给那个用?你要赚钱罢,说这许多鬼话!快些替去!”王胡子道:“小禀过就是。”出来悄悄向鲍廷玺道:“好,你事有指望。而今到圩里去卖田,卖田回来,替你定主意。”王胡子就去几天,卖千几百两银子,拿稍袋装来家,禀少爷道:“他这银子是九五兑九七色,又是市平,比钱平小钱三分半。他内里又扣他那边中用二十三两四钱银子,画字去二三十两:这都是们本家要去。而今这银子在这里,拿天平来请少爷当面兑。”杜少卿道:“那个耐烦你算这些疙瘩账!既拿来,又兑甚?收进去就是!”王胡子道:“小也要禀明。”
杜少卿收这银子,随即叫娄太爷孙子到书房里,说道:“你明日要回去?”他答应道:“是。老爹叫回去。”杜少卿道:“这里有百两银子给你,你瞒着不要向你老爹说。你是寡妇母亲,你拿着银子回家去做小生意养活着。你老爹若是好,你二叔回家去,也送他百两银子。”娄太爷孙子欢喜接着,把银子藏在身边,谢少爷。次日辞回家去,娄太爷叫只称三钱银子与他做盘缠,打发去。
杜少卿送回来,个乡里人在敞厅上站着,见他进来,跪下就与少爷磕头。杜少卿道:“你是们公祠堂里看祠堂黄大?你来做甚?”黄大道:“小住祠堂旁边所屋,原是太老爷买与。而今年代多,房子倒。小该死,把坟山死树搬几棵回来添补梁柱,不想被本家这几位老爷知道,就说小偷树,把小打个臭死,叫十几个管家到小家来搬树,连不倒房子多拉倒。小没处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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