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庄征君不曾会。虞博士便到河房去拜杜少卿,杜少卿会着。说起当初杜府殿元公在常熟过,曾收虞博士祖父为门生。殿元乃少卿曾祖,所以少卿称虞博士为世叔。彼此谈些往事。虞博士又说起仰慕庄征君,今日无缘,不曾会着。杜少卿道:“他不知道,小侄和他说去。”虞博士告别去。
次日,杜少卿走到元武湖,寻着庄征君,问道:“昨日虞博士来拜。先生怎不会他?”庄征君笑道:“因谢绝这些冠盖,他虽是小官,也懒和他相见。”杜少卿道:“这人大是不同,不但无学博气,尤其无进士气。他襟怀冲淡,上而伯夷、柳下惠,下而陶靖节流人物。你会见他便知。”庄征君听,便去回拜,两人见如故。虞博士爱庄征君恬适,庄征君爱虞博士浑雅,两人结为性命之交。
又过半年,虞博士要替公子毕姻。这公子所聘就是祁太公孙女,本是虞博士弟子,后来连为亲家,以报祁太公相爱之意。祁府送女儿到署完姻,又赔个丫头来,自此孺人才得有使女听用。喜事已毕,虞博士把这使女就配姓严管家,管家拿进十两银子来交使女身价。虞博士道:“你也要备些床帐衣服。这十两银子,就算与你,你拿去备办罢。”严管家磕头谢下去。
转眼新春二月,虞博士去年到任后,自己亲手栽树红梅花,今已开几枝。虞博士欢喜,叫家人备席酒,请杜少卿来,在梅花下坐,说道:“少卿,春光已见几分,不知十里江梅如何光景?几时和你携罐去探望回。”杜少卿道:“小侄正有此意,要约老叔同庄绍光兄作竟日之游。”说着,又走进两个人来。这两人就在国子监门口住,个姓储,叫做储信,个姓伊,叫做伊昭,是积年相与学博。虞博士见二人走进来,同他见礼让坐。那二人不僭杜少卿坐。坐下,摆上酒来,吃两杯。储信道:“荒春头上,老师该做个生日,收他几分礼过春天。”伊昭道:“禀明过老师,门生就出单去传。”虞博士道:“生日是八月,此时如何做得?”伊昭道:“这个不妨,二月做,八月可以又做。”虞博士道:“岂有此理!这就是笑话!二位且请吃酒。”杜少卿也笑。虞博士道:“少卿,有句话和你商议。前日中山王府里说,他家有个烈女,托作篇碑文,折个杯缎裱礼银八十两在此。转托你,你把这银子拿去作看花买酒之资。”杜少卿道:“这文难道老叔不会作?为甚转托?”虞博士笑道:“那里如你才情!你拿去做做。”因在袖里拿出个节略来,递与杜少卿,叫家人:“把那两封银子交与杜老爷家人带去。”家人拿银子出来,又禀道:“汤相公来。”虞博士道:“请到这里来坐。”家人把银子递与杜家小厮去,进去。虞博士道:“这来是个表侄。到南京时候,把几间房子托他住着,他所以来看看。
说着,汤相公走进来,作揖坐下。说会闲话,便说道:“表叔那房子,因这半年没有钱用,是拆卖。”虞博士道:“怪不得你。今年没有生意,家里也要吃用,没奈何卖,又老远路来告诉做嗄?”汤相公道:“拆房子,就没处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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