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恼,替小和尚接着纸,让他写完。施御史孙子也来看会,向和尚作别去。
次日,施家个小厮走到天界寺来,看见季遐年问道:“有个写字姓季可在这里?”季遐年道:“问他怎?”小厮道:“家老爷叫他明日去写字。”季遐年听,也不回他,说道:“罢。他今日不在家,明日叫他来就是。”次日,走到下浮桥施家门口,要进去。门上人拦住道:“你是甚人,混往里边跑!”季遐年道:“是来写字。”那小厮从门房里走出来看见,道:“原来就是你!你也会写字?”带他走到敞厅上,小厮进去回。施御史孙子刚在走出屏风,季遐年迎着脸大骂道:“你是何等之人,敢来叫写字!又不贪你钱,又不慕你势,又不借你光,你敢叫写起字来!”顿大嚷大叫,把施乡绅骂闭口无言,低着头进去。那季遐年又骂会,依旧回到天界寺里去。
又个是卖火纸筒子。这人姓王,名太,他祖代是三牌楼卖菜,到他父亲手里穷,把菜园都卖掉。他自小儿最喜下围棋。后来父亲死,他无以为生,每日到虎踞夫带卖火纸筒过活。
那日,妙意庵做会。那庵临着乌龙谭,正是初夏天气,潭簇新荷叶,亭亭浮在水上,这庵里曲曲折折,也有许多亭榭,那些游人都进来顽耍。王太走将进来,各处转会,走到柳阴树下,个石台,两边四条石凳,三四个大老官簇拥着两个人在那里下棋。个穿宝蓝道:“们这位马先生前日在扬州盐台那里,下是百十两彩,他前后共赢二千多银子。”个穿玉色少年道:“们这马先生是天下大国手,只有这卞先生受两子还可以敌得来。只是们要学到卞先生地步,也就着实费力。”王太就挨着身子上前去偷看。小厮们看见他穿褴褛,推推搡搡,不许他上前。底下坐主人道:“你这样个人,也晓得看棋?”王太道:“也略晓得些。”撑着看会,嘻嘻笑。那姓马道:“你这人会笑,难道下得过们?”王太道:“也勉强将就。”主人道:“你是何等之人,好同马先生下棋!”姓卞道:“他既大胆,就叫他出个丑何妨!才晓得们老爷们下棋不是他插得嘴!”王太也不推辞,摆起子来,就请那姓马动着。旁边人都觉得好笑。那姓马同他下几着,觉他出手不同。下半盘,站起身来道:“这棋输半子。”那些人都不晓得。姓卞道:“论这局面,却是马先生略负些。”众人大惊,就要拉着王太吃酒。王太大笑道:“天下那里还有个快活似杀矢棋事!杀过矢棋,心里快活极,那里还吃下酒!”说毕,哈哈大笑,头也不回就去。
个是开茶馆,这人姓盖,名宽,本来是个开当铺人。他二十多岁时候,家里有钱,开着当铺,又有田地,又有洲场,那亲戚本家都是些有钱。他嫌这些人俗气,每日坐在书房里做诗看书,又喜欢画几笔画。后来画画好,也就有许多做诗画来同他往来。虽然诗也做不如他好,画也画不如他好,他却爱才如命。遇着这些人来,留着吃酒吃饭,说也有,笑也有。这些人家里有冠、婚、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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