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唐绪插着兜闲闲在在地出现在楼梯上,唐错还正站在楼梯口甩着湿淋淋手。见他走下来,也不甩,偷偷背过手去,在后背把手蹭干。
灰白交织毛衣被蹭上几道水印,白地方看不出,灰色地方却是深深浅浅,像是幅随手涂记心情抽象画。
“复习得累不累?”唐绪边迈下最后几级台阶边问。
唐错摇
“已经批完?”唐错惊讶,而后想到分数问题,难得有些不安,“多少分啊?”
考试时候其实他检查好几遍,连那些简单计算都在草稿纸上仔仔细细地算两遍,可以说这是他从小到大考过最认真场试。
他这心里百爪挠似,唐绪却卖起关子,“你猜猜?”
“是满分吗?”他在犹豫半晌以后,才小心开口。
唐绪没有回答他,而是说,“你现在在哪个教学楼自习?”
何众拉着他奔着食堂肉包子飞奔,“快走,去吃饭,然后紧张刺激地投入下门复习。”
下门考试在周四,这不可怕,可怕是明天就是元旦,他们乐团在北京音乐厅专场演出日子。按照以往经验来说,明天这天考前黄金时间是废。
为帮何众复习,晚上唐错找个没人小教室,帮他把下门知识点从头到尾串遍,整本书讲完以后已经是十点钟,唐错看看手机,发现有个未接电话,唐绪。
“你再自己看看,去打个电话,”说完,就拿着手机走到楼道里。
“自习完?”唐绪在那端问。
起头,目光正好与唐错对上。唐错立马缩脖子,怂怂地半趴在桌子上。路洪在他后面捅他,“错神,会儿别趴桌子。”
“……你没复习啊?”
“预习遍。”
“……哦。”
考完以后,唐错倒是觉得不难,但是却看见大堆人在前面围着唐绪抱怨题目太难,求他判松点。由于考前大家都统把书包放在前面,所以他不得不上讲台,凑到那堆人旁边去拿书包。
“七教……”
“七教哪里?”
“三楼东301。”
唐绪听,说,“那在东侧楼梯口等。”
唐错本身就站在东侧楼梯口打电话,挂电话以后呆愣半秒,才想明白唐绪这是要过来。他略带不安地搓着手机,低下头看手机时候突然看见自己右手上不知道什时候划上道黑色水笔印。使劲搓搓,没搓掉,便赶紧跑到旁边厕所去洗手。
“嗯,该回去。”
“复习得怎样?”
唐错低头,用脚碾着地板上裂缝,“还可以……”
听筒里传来唐绪笑声,低低,很抓人。
“刚把卷子批,想不想提前知道得分?”
“除倒数第二题有点难度,其他都是基本题型啊,”唐绪正被花式围追堵截,见他过来扬声说,“唐错,你说说今天题难不难。”
唐错刚把书包抱起来,因为唐绪这句话,即刻接受众人齐刷刷视线。
也就是那0.01秒时间,他迅速在背叛人民群众和背叛唐绪之间做出选择。
“不难。”
掷地有声两个字,引发唐绪笑和人民群众哀嚎。旁何众哎声,赶紧把唐错拉走,他怕待会唐绪走以后,这傻孩子被人民群众围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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