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听到这,唐错又想起唐绪被打以后躲他好几天事,抱着胳膊靠在车座上不说话。
唐绪也知道他这是在气什,讨好般地挠挠他下巴:“还生气?是怕你担心啊,你看你今天看见老爷子抡棍子还跟他正面辩论呢,要是那会儿让你看见,你不得把他举报到居委会去?”
笑点低就是这样不好,跟人吵架都能吵乐。
唐错露着白白牙在那笑,笑完又问:“你以前总挨打吗?为什啊?”
“嗯,小时候跟陆成蔚个流派,满大院找不出比们两个更顽劣,不过在中学那会儿,活生生被打成三好学生。”
他不甘心地又盯着扬着脸老爷子看,末动动嘴唇说:“您不同意就不同意呗,怎还打人啊。”
老爷子被这话说得愣,竟然忘吼回来。
明明该是严肃紧张时刻,唐绪却笑出声来,还悄悄摁摁唐错手。
那天吃完饭出来,唐错有些懊丧地将头靠在车窗上,问唐绪:“是不是搞砸啊……”
唐绪笑着俯身过来,给他系上安全带:“没砸,你看老爷子最后都在家吃,这就是给咱天大面子。”
是恼怒,“说要请他吗?这个家里还没有说话份?”
唐错见面前老人脸都气红,怕他怒极伤身,开口想要道个歉,却被唐绪制止住。唐绪给他个眼神,要他稍安勿躁。
老爷子还在掷气,他拎起小薄褂,咚咚地敲着地面,朝门口走去:“行,你们吃,走,管不,眼不见心不烦还不行吗?”
“爷爷,”唐绪拉住他,面上尽是无奈神色,“都这长时间,以为您好歹想通点。您说这事,肯定不会让步,您要是真点都不让步,咱爷孙俩还真为这事反目成仇啊?”
“还就不让!”老爷子瞪着眼睛看着他,接着又瞥唐错眼,估摸着是越看面前两个人越来气,竟然抬起拐杖就往唐绪身上抡,“给你介绍那多好姑娘你不乐意,非得弄这出,你就是想气死!”
这叙述和他对唐绪定位反差太大,唐错想象
“可是刚才跟爷爷说再见,他还是没理咱们。”
“总要给老人家个适应过程,”唐绪说,“毕竟那会儿带你来,他都拿你当小孩儿哄,再加上跟你还有个师生关系,他能把态度保持成这样已经谢天谢地。”
唐错歪歪嘴巴,想挤出个笑容来却没能成功。
“只要以后不打你就行,”唐错又仔细地看看唐绪胳膊上红肿,“疼不疼?”
“不疼,”唐绪摇头,轻笑着说,“这才哪到哪儿,从小到大挨打多去。”
老爷子是军人出身,打人从不手软。
大夏天,唐绪就穿个短袖。老爷子这拐杖抡上去,唐错眼看着唐绪胳膊立马浮起道红。
“哎。”唐错叫声,冲到唐绪身前,把人挡在后面,跟还举着拐杖老头儿对峙。
“你干吗?还想替他挨?”老爷子冷哼声,撇撇嘴角,倨傲又轻蔑,“说不同意,你们俩别跟演苦情戏,没用。”
唐错词乏嘴笨,最不擅长跟人争辩,更何况还是这样长辈。他抿抿唇,索性扭过身去查看唐绪伤,看清以后心里就是阵翻腾着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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