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兆杨背对着门靠坐在椅子上,脑袋夸张地向后仰着,凸出双眼正好像是倒过来看着站在门口徐东生。徐东生鼓足勇气慢慢靠近,李兆杨脖子上那红得发紫印子令人触目惊心,此时他早已没有生命迹象,但在他扭曲面孔上,那对凸出双眼和微张嘴巴却像是在向徐东生诉说着自己惊诧、恐惧、不解、怨恨、不甘,以及对这个世界留恋。
徐东生虽然只是个看大门,但他也是名退伍军人,所以眼前景象并未让他恐惧太久。李兆杨脚边掉落着那本他前天刚买推理小说《七口棺材》,徐东生本能地想弯腰去捡,手却停在半空中。他已经意识到李兆杨是被人杀死,他知道自己现在要做第件事是报警,然后就是保护现场。
报警之后,徐东生不想和具尸体待在起,便从南门走出监控室,站在停车场内,静静等候着警察到来。这时他
名尽职尽责保安,他无法就这样安然入睡。他把监视器显示屏上画面挨个仔细看遍,没有发现任何可疑之处,这才放心。他再次趴下,却怎也睡不着,刚才那声闷响在他耳边挥之不去。
李兆杨坐直身体,揉揉双眼让自己清醒,他开始回放监控录像,从五分钟前录像开始看起,看得十分认真。他右手握着鼠标,操控着录像视频快进和慢放,表情严峻,眼睛死死盯住电脑屏幕,生怕漏掉什可疑之处。此刻,他心中竟升起股莫名使命感,同时仿佛进入幻境,身上保安制服变成警服,所处之地也从狭小监控室变成公安局刑警大队指挥室……但他只是个普通保安,不争气耐性和虚妄使命感正点点地被磨掉,就在他快要完全失去耐性时候,令人震惊幕在录像中出现。他左手敲下键盘空格键让视频暂停,右手重重地拍下桌子,大声地脱口而出道:“真出大事啦!”
李兆杨打开监控室门走出去,驱使他行动不只是好奇心,还有侦探使命感。
“名侦探使命”这几个字在他脑海中闪而过,令他心潮澎湃,胸中腔热血瞬间被点燃——应该是名侦探,而不只是在这里做名保安!
好奇害死猫,而要李兆杨命,则是那虚妄使命感。
02_
清晨5点钟,与李兆杨属同家公司保安徐东生前来换班,他将接替李兆杨,从清晨5点在监控室内坐到下午1点。
监控室南北两面各有扇门,朝南门打开走出去就是停车场内部,北面门开在停车场外大街上,他们平时上下班都是从北面街道上门进出。
10月清晨5点,阵凉风吹过,徐东生不由得打个冷战,但这凉风未能令他清醒,他实在太困。他站在北门口,像往常样习惯性地重重地敲敲门,大喊着叫李兆杨开门,门内却无人应答。他心想,李兆杨那小子肯定又睡得跟死猪似。他决定会儿进去后,要在熟睡李兆杨耳边大叫“死人啦”,保准能吓他大跳。
徐东生边兴奋地想着即将进行恶作剧,边用钥匙打开监控室北门,当他进门之后,监控室内令人震惊场景瞬间驱赶走他浓重睡意,紧接着他大叫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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