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爸跳楼!”他缓缓抬起头时,还没能清楚地意识到究竟发生什事,以至于脱口而出问出“从几楼跳”这样傻话。
石然记不清自己是如何下楼,可能是被同学拉下去,又好像不是,总之就是记不清,因为这件事对他而言毫无真实感。
对于小孩子来说,跳楼而死尸体和满地鲜血场面过于恐怖,所以现场并没有围满好奇人群,他们都躲得远远,大部分胆小孩子都用双手捂着脸,敢从指缝里窥视算是胆子大。石然独自走近父亲尸体,他视线正好和父亲睁开但已没光彩双眼对上。石然既没有哭也没有叫,目瞪口呆地看着趴在地上动不动石建国——他世界瞬间变得真空,仿佛周围切全都消失不见,只剩下片无尽黑暗,除黑暗深处那具尸体,他什也看不见,什也听不见。
石然看到石建国睁着双眼也在看着他,心里嘀咕着:他还在看着呢,他死吗?喂!礼物呢?
好没有真实感——这是长大以后石然再回忆起当时画面,重新感受到当时感觉。
石建国用这种极端方式逃离自己精神地狱,但石然精神地狱之旅才刚刚开始。大人有大人们世界,小孩子也有自己世界。因为爸爸石建国出这件事,使得石然世界也发生翻天覆地变化。以前跟他要好同学不再理他,但很快同学们对他态度又“热”起来。他爸爸之前所执教四(2)班个名叫吴立辉同学说:“你爸爸是个强*犯,你就是个小强*犯。”从那天起,“小强*犯”便成石然在学校里外号,并直持续到小学毕业。
石然曾问过母亲:爸爸究竟为什要跳楼?除顿,bao打,他没能从母亲口中得到任何答案。母亲冲他嚷道:“以后不许再提你爸,你没有爸爸!”以至于他剩下几个问题都不敢再问出口——什叫强*?报纸上说不是猥亵吗?什叫猥亵?为什同学都要骂是小强*犯?究竟做错什,让同学们都看不起?为什连老师也看不起?……
之后很多年里,石然直和母亲保持着种默契,对石建国这个人绝口不提,就好像他从来没有在这个世界上存在过样。当石然长到明白强*和猥亵分别是什意思年龄时,他开始憎恨自己父亲。尽管他知道自己父亲只是猥亵不是强*,但这二者区别对他来说早已经不重要,他痛恨自己是石建国儿子。
没有什痛苦是时间不能打败,心灵受到再大创伤,二十年时间也能让人慢慢淡忘。但也仅仅是淡忘,不是遗忘。记忆并没有完全消失,只是暂时在心底被封存起来,谁都有不愿被触碰到痛苦,潜意识会帮助们将它藏起来,保护们不受伤害。但有时别人个微不足道眼神或是句无心话,就能使潜意识保护前功尽弃,不论时间有多久,藏得有多深。
石然就是这样,他用很多年才终于走出阴影,父亲事给他带来羞耻感和低人等感觉逐渐被他从心里点点地驱散,他和所有年轻上班族样为生活打拼着,想存钱买房,做着抱得美人归美梦。但半年前获知个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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