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忧伤[1]
位空中飞人表演者——众所周知,这种在大杂耍场高高拱顶下表现技艺是人类能完成得最艰难技艺之——起先只是为追求完美,后来也出于根深蒂固习惯,这样安排自己生活,就是只要他在同个场地演出,那他无论白天还是黑夜就都待在高秋千上。他全部需求,其实也是非常微不足道,全都由轮班替换勤杂工给予满足,他们在下面守着并把上面需要切东西放在专门为此设计容器里拉上去和放下来。这种生活方式倒是没给周围人造成特别大困难。只不过就是在演出别节目时候这多少有点儿碍事,因为他待在上面无处藏身,尽管他在这样时刻通常都保持安静,但观众中时不时有人向他误投来瞥。然而经理们原谅他这点,因为他是位杰出、不可替代艺术家。人们当然也认识到,他并非故意要待在高秋千上,其实他是只有这样才能使自己处于经常练功状态,只有这样才能使自己技艺保持完美。
而且待在上面也有益于健康,而如果在较暖和季节里杂耍场拱顶四周侧窗打开,阳光带着新鲜空气照进这昏暗场地,那那儿甚至美不胜收。不过嘛,他人际交往受到限止,只是偶或有个表演体操同行从绳梯上往上爬到他身边,于是他们俩就坐在秋千上,左右靠在系秋千绳索上聊天,或者是建筑工人修理屋顶,通过扇开着窗户和他交谈几句,或者是消防队员检查顶层楼座应急照明装置,向他呼喊几句充满敬意、但很少听得懂话。在其他情况下,他四周静悄悄;只是偶或有某个职员在下午误入这空荡荡马戏场,他会若有所思地仰视这目力几乎达不到高处,这位空中飞人表演者在练功或休息那个地方,不过这位艺术家是不会知道有人在观察他。
如果没有那些令他十分讨厌、但又不得不进行从地到另地旅行话,这位空中飞人表演者原本是可以这样过着不受扰乱生活。虽然马戏团经理人想方设法使空中飞人表演者免受任何不必要痛苦:在城里行驶时就使用赛车,尽可能在夜晚或清晨以最高速度疾驰穿过空无人街道,可是这对于空中飞人表演者来说还是太慢,满足不他渴望;在火车里包整节车厢,空中飞人表演者就在车厢里搁置行李网架上度过旅途时间,这虽然只略微符合他平时生活方式,但也聊胜于无;在下个巡回演出地点,早在他到达之前,剧场里秋千就已经准备就绪,所有通向演出场地门也已大大敞开,所有过道畅通无阻——然而当空中飞人表演者将脚踏上绳梯并在转眼间终于又高高地悬在他秋千架上时,这始终都是经理生中最美好时刻。
尽管经理已经成功地组织许多次旅行,但每次新旅行总是又令他难堪,因为这些旅行,撇开所有别麻烦不谈,它们对空中飞人表演者神经不管怎说都是有损害。
有回他们又这样在起旅行,空中飞人表演者躺在行李架上想入非非,经理靠在对面窗口角落里读本书,空中飞人表演者小声跟他说话。经理立刻洗耳恭听。空中飞人表演者咬紧着嘴唇说,迄今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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