煤都烧完;煤桶空;煤铲没有用;炉子散发出凉气;房间里寒气袭人;窗外树木僵立在严霜中;天空,面阻挡意欲向它求助人银盾。必须有煤;不可以冻死;背后是冷酷无情炉子,面前是同样冷酷无情天空,因此必须赶紧在其间骑行出去,并在居中向煤店老板求助。可是他对通常请求已经麻木不仁;必须五十地向他说明已没有星半点煤屑,因此他对来说简直就是天空中太阳。这回去就得像要饭,饿得奄奄息眼看就要倒毙在门口,所以主人家厨娘才决定把最后剩下点咖啡灌到口中;煤店老板虽然大为光火,但在“不可杀人!”[2]这诫教导下同样也必定会把满满铲煤抛进煤桶。
出行方式就定会决定事情成败,因此就骑桶去。作为骑桶者,手放在上面桶把手上,放在这最简单辔头上,艰难地从楼梯上滚下去;但是到楼下桶就升起来,妙哉,妙哉;骆驼,趴在地上,在驮工棍下抖动着身子站立起来也不会比此来得更美妙。以均匀小跑速度穿过已结冰小巷;常常被提升至二层楼那高,从未下降到屋门那低。在异常高高处飘浮在煤店老板地窖拱顶前,他正在下面伏在他小桌上写东西;为把过多热气散出去,他已经打开门。
“煤店老板!”用因寒冷而变得瓮声瓮气嗓音喊道,这声音裹在气息烟云里,“求你啦,煤店老板,给点儿煤吧。桶已经空空如也,都能骑在桶上啦。行行好吧。有钱,就会给你。”
老板把手放在耳边。“没听错吧?”他扭过头去问在炉边长凳上织毛衣妻子,“没听错吧,有顾客。”
“什也没听见,”妻子说,呼吸平静地织着毛衣,背对着炉子舒舒服服地烤着火。
“噢,是呀,”喊道,“是;个老主顾;从不拖欠,只是眼下没钱。”
“老婆,”老板说,“是,是有人;还不至于会听错;定是个老主顾,个很老老主顾,他知道怎样来打动心。”
“你怎啦,老公?”妻子说,她把手里活计压在胸前,稍息片刻,“什人也没有,巷子里空空,们顾客全都已经备好煤;们可以停业歇几天。”
“可是在这儿骑在桶上呢,”喊道,严寒无情之泪模糊眼睛,“求你们抬头看看;你们立刻就会发现;求你们给铲煤,你们给两铲,那就会欢天喜地啦。所有其余顾客都已经备好煤。啊,但愿已经听见桶里在劈里啪啦响!”
“来,”老板说,他正要迈开短腿登上地窖台阶,可是他妻子已到他身边,紧紧抓住他胳臂:“你待着。要是你执意要去,那就让上去吧。想想你昨天夜里咳嗽多厉害。可是为笔生意,而且还只是笔想象出来生意,你就忘老婆孩子,糟蹋你肺。去吧。”“那你就告诉他们库存品种;来给你报价。”“好,”妻子边说边登上巷子。她自然立刻看见。“煤店老板娘,”嚷嚷,“向你衷心问候;只要铲煤;就放进这只桶里;自己把它运回家去;铲最次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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