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长应他邀请坐下后说道:“这早就知道,市长先生,但是在最初瞬间总是把切全忘记,觉得天旋地转,还是问问好,虽然全都知道。您大概也知道是猎人格拉胡斯。”“当然知道,”市长说,“昨天夜里得到您大驾光临通知。们早就睡。午夜时分妻子叫喊:‘萨尔瓦多’——这是名字——‘你瞧窗户上这只鸽子’。这确实是只鸽子,但大得像只公鸡。它飞到身边并说:‘明天已故猎人格拉胡斯来,你以全城名义接待他吧。’”猎人点点头并把舌尖伸出嘴唇:“是,鸽子飞在前面。但是市长先生,您认为应该留在里瓦市吗?”“这个还没法说,”市长回答。“您死吗?”“死,”猎人说,“如您所看到。在许多年前,但是定已经是好多好多年前事,在黑森林,这是在德国,追捕只羚羊时从处悬崖上摔下来。从此以后就死。”“但是您却也活着?”市长说。“在某种程度上,”猎人说,“在某种程度上也活着。死亡之舟迷航,次错误转舵,舵手时疏忽,让家乡美景转移注意力,不知道是怎回事,只知道这点:留在世上,从此小舟便直在尘世水面上航行。就这样,原本只想生活在山区在死后周游世界各地。”“天国没有您份儿?”市长皱着眉头问。“直,”猎人答道,“是在通往上面去大阶梯上。在这条漫无边际露天阶梯上闲荡,忽上忽下,忽左忽右,始终在运动。可是每当使出全身劲儿往上腾跃、上面那大门已经向闪亮时候,便在那条旧荒凉地搁浅在尘世某条河流里小舟上醒过来。觉得,当初那次死亡根本就是个可笑错误。船主妻子尤丽娅敲门并把们正驶经其海岸国家早晨饮料送到担架前。”“命途多舛,”市长举手表示拒绝说,“您对此根本就没有什过错?”“没有,”猎人说,“是猎人,难道这是什过错?被推举当黑森林猎人时,那里还有狼。埋伏,开枪,命中目标,剥下狼皮,这是种过错?工作受到赞赏,被称作黑森林伟大猎手,这是种过错?”“并不负有对这作出评判使命,”市长说,“不过也觉得这不是什过错。可是谁对此负有责任呢?”“船主,”猎人说:
“谁也不会读在这儿写东西;谁也不会来帮助;如果把帮助作为任务规定下来,那各家各户大门就会紧闭,所有窗户就会关上,大家全都会躺在床上,用被子蒙住头,整个大地就是夜晚客栈。这倒也好,因为没有人知道;假如有人知道,那此人也不知道呆在哪儿;假如他知道呆在哪儿,那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在那里留住;假如他知道该如何在那里留住,那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帮助。想帮助这种想法是种疾病,必须卧床治疗。
“这知道,所以不是为呼救才写,尽管在有些时候,像这样好冲动,譬如恰恰现在,很强烈地想这样做。但是如果往四下里看看并弄清楚,在哪里以及——这个大概可以断言——自几个世纪以来住在哪里,那这就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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