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每个人都有自己坏习惯,与那位代理商相比还算好。譬如人们对这该有什说呀:有时他突然地、完全出乎意料地戴上他那顶放在膝头并在那里慢慢来回移动帽子;他虽然立刻又将它摘下,仿佛这是时疏忽似,但还是已经将它在头上戴会儿,而且这样动作他不时地再重复着。这样举止可真正称得上是不可容忍。不受这影响,来回踱步,心无旁骛,并不理会他,但是有人也许就会被他所表演帽子把戏弄得不知所措。反正激动起来不仅没理会这样种干扰,而且根本就没注意到任何人,虽然看到正在发生事,但是只要话没说完,或者只要没听到异议,便不去理会它。譬如就这样分明注意到,N接受能力很弱;双手扶着扶手,他感到不适地来回扭动身子,不抬眼朝看,而是眼神中流露出片茫然,他神情呆滞,仿佛话他句也没听进去,他甚至根本就没感觉到在场。这种整个儿、不会给什希望病态举止虽然看到,但还是继续讲下去,就好像实指望通过话、通过提供优惠条件——自己对所作出让步,对没有人要求作出这些让步感到吃惊——最终又会使切恢复平衡。隐约地看到那位代理商终于停止摆弄他帽子,把双臂交叉地放在胸前:这令感到某种满足;论述部分就针对他,这些话似乎狠狠地刺痛他计划。本来也许会在由此而产生快感中滔滔不绝地讲下去,如果不是那迄今直被当作次要人物而冷落儿子突然在床上半支起身子并用拳头发出威胁要停止讲话话。他显然还想说什,表示什,但没有足够力气。起先以为这是高烧性谵妄,但当不由自主地随即把目光转向老N时,才明白过来。
N睁着目光呆滞、眼皮肿胀、只有在这几分钟里还听候使唤眼睛坐在那里,身子哆嗦向前倾出,仿佛有人抓住或敲击他脖颈儿似,下嘴唇,简直是整个下颏都克制不住地耷拉下来,完全露出牙龈,整张脸都脱形;他还在呼吸,尽管艰难,但是随后他便如获解脱似倒向靠背,闭上眼睛,他脸上还掠过某种剧烈挣扎神情,然后就全都完。迅速向他奔过去,抓住那只毫无生气耷拉下来、冰冷、使毛骨悚然手;它已脉息全无。这样看来,全完。当然啦,位老人。但愿们不要死得比这艰难。可是现在有多少事要做!匆忙之中该先做什呢?环顾四周寻求帮助;但是儿子用被子蒙住头,人们听见他不住地哭泣;代理商,冷漠得像青蛙,死死地坐在N对面两步远椅子上,显然打定主意什事也不做,干等着时光流逝;就,只剩下还要做点什事,现在马上要办这件最棘手事,就是要以某种让人受得方式,以种世界上没有方式,把这个消息告诉他妻子。已经听见从隔壁房间里传来急促、踢踢踏踏脚步声。
她带来——她还直穿着上街时穿衣服,她还没有时间换衣服——件在炉子边烤暖睡衣,她想现在给她丈夫穿上它。“他睡着,”她看到们如此安静,便摇摇头笑道。说罢,她怀着天真无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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