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米可能会做任何事……任何无法预料
事，她告诉自己。她很想知道保罗是否看到过这个未来，他是不是在重演这
经历。但她看到
儿子移动方式，看到串串汗珠出现在他脸上和肩上，还有他肌肉动作中体现出小心谨慎。她第次觉察到保罗天赋中也存在着不确定因素，但她却并不明白其中道理。
保罗现在加快脚步，绕着圈子，但不急于进攻。他已经看出对手惧意。保罗脑海中响起邓肯·艾达荷声音：“当对手怕你时，你应该让惧意自由发展下去，让惧意去影响他。让惧意变成恐惧。心存恐惧人内心会有番搏斗。最终，他会因绝望拼死搏。这是最危险时刻，但心怀恐惧人通常会犯下致命错误。
在这里训练你，就是要你发现这些错误，利用它们。”
山洞里人开始嘀咕起来。
他们觉得保罗在耍弄詹米，杰西卡想，他们认为保罗行为很残忍，完全没有必要这样做。
但是她也感到股暗流涌动，人群其实都兴奋不已，对这场决斗表演很是赞赏。她能看到詹米身上背负压力越来越重，什
时候会压垮詹米，她、詹米……或是保罗都清二楚。
声。
“慢着！”斯第尔格朗声叫道，“这小伙子不懂们规则。”接着他对保罗说道：“在泰哈迪决斗中，不会有人投降，不是你死就是亡。”
杰西卡看到保罗艰难地咽口口水。她想：他从未像这样杀过人……在这种以命相搏白刃战中。他做得到吗？
保罗被詹米逼着，向右缓缓绕着圈子。他曾看到这个山洞中数不清变量互相冲撞，影响着未来，现在这些预知场景又开始折磨他。按照他最新理解，这次决斗需要迅速作出各种决策，但这些决策实在是太多，也太过频繁，也许没等他看到某个决策产生清晰后果，就早已来不及下达。
变量累积——正是如此，这个山洞才会成为个迷离节点，横亘在他未来路径之上。它就像洪流中巨石，在它周围水流中产生无数漩涡。
突然，詹米高高跃起，做个假动作，右手下击，但那只手空空如也，晶牙匕已经换到他左手。
杰西卡倒抽口气。
但保罗已经得到过契尼告诫：“詹米两只手都能作战。”通过早年深层训练，他早已领会到其中诀窍。“注意刀，而不是拿刀手。”哥尼·哈莱克曾次又次地告诉他，“刀比手更危险，而且，刀可以握在任意只手里。”
保罗已经看出詹米
“结束战斗吧，小子，”斯第尔格自言自语道，“别再耍他。”
保罗依靠自己速度优势，向圈内缓缓进逼。
詹米往后退去，他终于彻底明白，眼前站在泰哈迪决斗圈中异星客，绝不是个容易对付人，不是弗雷曼人晶牙匕手到擒来猎物。
杰西卡看到詹米脸上闪过绝望阴影。现在他最为危险，她想，他已经孤注掷，什事都做得出来。他已经明白，眼前这孩子完全不同于他部落里小孩，而是从小受训战士，天生战斗机器。现在，种在他心里恐惧可以开花结果。
她发觉自己竟对詹米有些同情——但这情绪转眼即逝，她马上意识到儿子即将面临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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