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罗知道,旦他通过考验,就有资格踏上二十响旅程,前往南方休整番,恢复自己体力。那里是女人和家人为躲避屠杀而隐藏地方,也是部落培养新人、生育后代地方。
他抬起头望向南方,边提醒自己:响应召唤、从沙海中心狂奔而来造物主是个未知数,这次考验对召唤者本人而言也同样是个未知数。
“你必须仔细判断造物主离你有多远。”斯第尔格曾解释说,“你必须站在足够近地方,这样才能在它经过时骑上去;但也不能靠得太近,否则它会口吞掉你。”
保罗突然下定决心,抽掉沙槌插销,沙槌开始旋转,召唤鼓声从沙下传出去,种缓慢而有节奏敲击声:“咚……咚……咚……”
他直起身,扫视着地平线,记起斯第尔格所说话:“仔细判断趋近沙浪。记住,沙虫很少能在不被发现情况下接近沙
罗向军旗敬个礼。晨风已经停止,绿黑旗软软地耷拉着。他转身朝斯第尔格所指沙丘走去。那是座灰蒙蒙褐色斜坡,上面有个S形沙脊。绝大多数人早就开始朝反方向撤出,爬上另个遮蔽着他们营地沙丘。
保罗前面只剩下个身穿长袍身影:西萨克利,弗雷曼敢死队个班长。那人静静地站着,只看得见蒸馏服兜帽和面罩之间缝隙里双眼睛。
保罗走近时,西萨克利把两根细细、可以像长鞭样舞动杆子递过来。杆子大约点五米长,端是闪闪发亮塑钢钩子,另头打磨得很粗糙,可以牢牢握住。
保罗按照仪式要求,用左手接过杆子。
“这是自己用钩子,”西萨克利声音粗哑地说,“它们从来没有让人失望过。”
保罗点点头,继续保持着必要沉默。他走过西萨克利身边,爬上沙丘斜坡。在沙脊上,他回头望眼,看到队伍像群昆虫般四散开来,他们衣袍在风中飘动。如今,他独自人站在沙脊上,眼前只有望无际地平线——平坦、动不动地平线。这是斯第尔格特意替他选定沙丘,比周围所有沙丘都要高,视野开阔,便于观察。
保罗弯下腰,把沙槌深深埋入迎风面沙里。迎风面沙很密实,能让鼓声传得更远。然后,他顿顿,温习下学过知识,温习着每个足以决定生死必要步骤。
只要他拔掉插销,沙槌就会发出召唤击打声。在沙漠另边,巨大沙虫——造物主——听到鼓声,便会立刻赶来。保罗明白,有那鞭子模样带钩杆子,他就可以骑到造物主高高拱起背上。只要用钩子钩开沙虫环状鳞甲前端,,bao露出沙虫十分敏感软组织,这怪物由于担心沙子钻进鳞甲里引起擦伤,就不会钻回到沙地下。事实上,它会卷起巨大躯干,使被钩开部分尽可能远离沙漠地表。
是名沙虫骑士,保罗对自己说。
他低头看眼左手钩子,心想,只需划动钩子,沿着造物主巨大身躯曲线向下,就可以让它翻滚转身,指挥它去任何他想去地方。他见别人这样做过。训练时候,他也在别人帮助下,爬上沙虫背,骑过小会儿。等捉来沙虫被骑得筋疲力尽,躺在地上动不动时,就必须召唤另条沙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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