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沙槌重重打击声与造物主前行咝咝声混在起。保罗大口吸着气,即使隔着过滤器,他也能嗅出沙地里香料矿刺鼻气味。那野生造物主,沙漠之长,渐渐逼近,几乎要撞上他。它那高高耸立前节部位猛扑过来,掀起沙浪都快要扫过他膝盖。
来吧,你这可爱魔头!他想,来,听从召唤吧?来吧,快来吧!
沙浪把他顶起来,地表沙尘从他周围横扫过去。他竭力稳住身形。只看到堵弯曲沙墙如乌云压顶般从他面前掠过,分节躯干像悬崖样高高矗立,节节环形界线清楚地勾勒出每节躯干。
保罗举起矛钩,顺着钩尖往上看,然后把矛钩斜着向造物主躯干搭去。他感到钩子勾住什,拉住他往前直冲。他向上跃,双脚牢牢蹬住那堵墙,斜吊在已经固定住矛钩上。这是真正考验时刻:如果他矛钩已经准确地钩住造物主躯干上环节边缘,成功地扯开环节,它就不会侧滚下来压扁他。
造物主速度慢下来。它从沙槌上滑过去,沙槌静下来。慢慢地,它躯干向上卷起——向上,向上——将那两根刺进鳞甲里钩刺极力抬高,让环形鳞甲下柔软肌肉尽量远离充满威胁沙砾。
正统宗教无法摆脱与政治之间相互影响。在个正统社会中,宗教与政治斗争势必渗透到训练、教育及律法等各个方面。由于这种压力,这个社会领导人将面对如何解决这内部斗争大难题:或屈从于完全机会主义,依附于占上风方,以维护自己统治地位;或冒着牺牲自风险,以维护传统道德规范。
——摘自伊勒琅公主《穆阿迪布宗教问题》
保罗在庞大造物主前进路线旁沙地上等着。绝不能像走私徒般等待,必须平心静气,他提醒自己,必须成为沙漠部分。
现在,那东西离保罗只有几分钟路程,穿行时发出咝咝声充斥在晨风里。他那山洞般圆形巨口敞开着,露出嘴里巨牙,像某种硕大无朋怪花。股香料味从它口中散发出来,弥漫在空气中。
保罗蒸馏服贴身而舒适,只隐约感觉得到鼻塞和面罩。他现在满脑子想只有斯第尔格教他动作要领,满心感受到只有沙漠中痛苦难熬分分秒秒,其他切全都抛在脑后。
保罗发现自己已经高高骑在沙虫背上。他感到极度兴奋,感觉自己像位正在巡视疆域帝王。他突然冲动起来,想在这沙虫身上蹦蹦、跳跳,想让它转个身,想充分展示自己是这生物主人。但他终于还是克制住这种欲望。
他突然明白当初斯第尔格为什要警告他,别去学那些莽撞年轻人:他们在这
“在豆粒状沙地上,你应该躲在离造物主多远范围外?”斯第尔格问过他。
他回答准确无误:“造物主直径每增加米,安全距离就应增加半米。”
“为什?”
“为避开它快速前行时产生旋风,同时也便于有足够时间跑过去,骑到它背上。”
“你已经骑过为播种和制造生命之水而驯养小型造物主。”斯第尔格说,“但是,这次考验将会召唤条野生造物主,是沙漠之长。对它,你必须保有适当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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