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去看你,西莫尼尼,”他对说,“要回意大利,找个教堂度过余生。已为天主荣耀殚精竭虑。难道你还想活在这到处都是尔虞诈地方吗?已经恨透尔虞诈。还是你爷爷那个时代好,切都明明白白,烧炭党在那边,们在这边,大家都知道敌人是谁,在什地方。现在早就时过境迁。”
他已经老糊涂。友善地拥抱他,然后离开。
昨天晚上,从穷人圣朱利安教堂前经过。教堂大门前坐着个人,个双腿瘫痪瞎子,秃头上满是青块紫块伤痕,他用个鼻孔吹支小笛子,勉强吹出些旋律,而另个鼻孔则发出沉闷嘶嘶声,因此只能张大嘴巴呼
八九八年十二月二十日
当把手上布拉格公墓会议纪要材料悉数交给戈洛文斯基以后,有种被掏空感觉。就像年轻时拿到法律系毕业证书后那样,问自己:“现在该干什呢?”自从人格分裂状态痊愈后,连个倾诉对象都没有。
为自己生事业画上句号,早年在都灵躲在阁楼里读大仲马《约瑟夫·巴尔萨莫》时就已开始事业。想起祖父,想起他在提起末底改时那茫然空寂眼神。多亏创作,全世界末底改都将奔赴恐怖火刑柱。那呢?有种完成使命后忧伤,比人们在远行轮船上感到那种忧伤来得更不着边际,更莫可名状。
继续伪造遗嘱,每周还能卖出几十个圣体饼,但埃布特尔纳再没找过,或许他觉得太老,至于军方那些家伙就别提,名字应该已被还记得那些人从头脑中彻底删除——即便还有人记得,也无非是瘫痪在医院里桑德尔和在伦敦高级妓院里玩纸牌埃斯特拉齐。
并不需要钱,攒钱已经够多,但感到烦闷。忍受着胃病煎熬,甚至不能以珍馐美味来慰藉自己。自己在家煮汤,因为只要去餐馆吃饭,就会彻夜难眠。有时还会呕吐。小便也比以前频繁。
还是经常去《自由言论报》编辑部,然而德吕蒙反犹太狂热已不再能让激动。布拉格公墓里发生那些事现在已经成俄国人工作。
德雷福斯事件依然余波未平,今天,个支持德雷福斯天主教徒突然在报纸上写文章发难,而这份报纸以前直是坚决反对德雷福斯,就像《十字报》样(那时候,《十字报》在蒂安娜协助下奋勇论战:多美好时光啊)。昨天,报纸头版都被协和广场上反犹太,bao力事件占满。在份幽默小报上,卡兰·达士(1)发表两帧连续漫画:第帧上是个人口众多家庭围坐在餐桌前,家之主警告大家不要谈论有关德雷福斯事,第二帧下方写着“谈论之后”,画面上则是愤怒群殴场景。
德雷福斯事件让法国人彼此对立,也让世界其他地方能读到相关报道人们泾渭分明。此案会被重审吗?而此时德雷福斯本人还远在卡宴。活该他倒霉。
去找过贝尔加马斯基神父,发现他老态龙钟,非常疲惫。可不是嘛,都六十八岁,他应该已经有八十五岁。
……去找过贝尔加马斯基神父,发现他老态龙钟,非常疲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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