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间,阿德索去采松露,见到方济各会人到达,他们跟威廉和乌贝尔蒂诺进行长时间交谈,获知有关约翰二十二世许多令人伤心事情。
经过这样番议论之后,导师决定不再采取任何行动。前面已说过,有时候他处于无所作为状态,好像不断运行星球骤停,他也就随之不再运转。那天早晨就是这样,他躺在草褥上,茫然地瞪着眼睛,双手交叉在胸前,微微动着嘴唇,像是在祈祷,不过时断时续,并不虔诚。
想他是在思考问题,决定不去打扰他。回到庭院里时,阳光已变得微弱。早晨天气原是那晴朗美好(上午快结束),现在却阴湿多雾。朵朵乌云由北而来,聚积在山顶,给它罩上层薄薄雾霭。雾气也许是从地面升起烟雾,可是处在那个高度,雾气是来自谷底,还是从天而降,很难辨别清楚。远处建筑物已是雾里看花,朦朦胧胧。
见到塞韦里诺正在高兴地召集猪倌,令他们带好饲养几头猪。他告诉说,他们要沿着山脚,到山谷里寻找松露。当时还并不知道,那种长在树林灌木丛里美味块菌,是这个半岛特产,而本笃会教区领地则更是盛产这种菌菇。生长在诺尔恰[1]带多呈黑色,而生长在修道院那带则多呈白色,且香味更浓。塞韦里诺向讲解那种菌菇颜色、形状和独有美味,说可以用多种方法烹调。他说,这种块菌十分难找,因为它藏在地下,比别菌类更隐蔽,唯能凭嗅觉找到并挖出它动物就是猪。但是,猪找到松露,就会毫不客气地吃掉,必须有人紧随其后将它赶开,取出松露来。后来听说,许多领主都屈尊尾随猪后亲自参与寻找松露,而猪权充最高贵“猎犬”,后面跟着是拿着锄头仆人。如今还记得,很多年后,家乡位领主因为知道颇为解意大利,就说,他在意大利见到不少领主赶着猪去吃草,问这是为什。而当笑着告诉他,这些领主是想从地下寻找松露(tartufo)食用时,那位领主听成“derTeufel”,也就是“魔鬼”意思,就虔诚地在胸前画十字,惊诧地望着。等解释后,们两人都笑。人类语言真是颇具魔力,谐音字词,含义却截然不同。
塞韦里诺所做那些准备,使感到很好奇,于是决定跟随他去。知道,他出去是想通过此举忘却压在人们心头那些伤心事件,而也想借帮助他来平复心境活动,转移注意力,忘却乱如麻心事,即便不能完全忘记。如今也不掩饰,因为决心忠实地写出事实真相。其实,在内心深处隐藏着个诱人梦想:下到山谷里也许能见到那无须说出其名人。可又近乎大喊地自语说,因为那天人们等待两个使团到来,兴许会见到其中个。
们沿盘旋山路下来,天色渐亮;并不是太阳出现,天空仍乌云密布,但是眼前景物却辨别得很清楚,云雾就在们头顶之上。然而,等们下来大段路,再回头远望山顶,就什都看不见:半山腰以上景物,山峰、台地、楼堡,全都消失在云雾之中。
抵达山谷那天早晨,们身居群山之中,在曲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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