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节课是语文课,郁裴来学校之前才吃过次哮喘药,现在药效上来,他困倦得不行,想要睡觉又不敢睡,怕被老师点名叫起来骂,他才回到学校,就算学习提不上去,也不要再因为睡觉被老师反复叫家长,要乖些才好……
这样想着,郁裴又掐掐自己大腿,强睁着眼睛看着书上古诗词,只是他虽然没有睡着,却浑浑噩噩得不行,节课结束后也没听到些什。
好不容易挨到下课,郁裴才得空能在桌上趴着小眯会,课间有几个同学看到变瘦郁裴都觉得稀奇,倒是想来找他说说话,但看他趴在桌子上睡觉想想又没过去。
等到课铃响起,郁裴又赶紧坐起身来,假装认真听课。
可他学习本来就不好,又休学半年,像语文和英语这种记记背背好歹能及格课程还好,而数学物理这些本来就难,哪怕缺节课也很难跟上课程对于郁裴来说就如同天书般。
和他假意地寒暄:“郁裴,好久不见,你终于来上课?身体好点吗?”
“嗯,好多,谢谢关心。”郁裴垂下眼睛回答着他们,把下节课要上书和笔记本依次摆放到桌面。
他嘴巴和鼻尖都埋在围巾里,因此说话声音有些低闷,在课间嘈杂教室里听不太清,而他额前没有修剪过碎发又太长,几乎就快搭到他眼睫。大家看他反应冷淡,觉得他和以前相比似乎也没改变太多,就失去和他聊天兴趣,纷纷把头转回去,和周围同学有说有笑,鲜少有人回头看眼个人坐在墙边郁裴。
反倒是郁裴又抬眸望望他们,见大概没什人愿意搭理自己后蹙蹙眉,垂在身侧手指扣扣手心,想起下车之前庄叔反复叮嘱自己话,还是深吸口气用手指戳戳坐在他前面男生脊背,在男生转过头来后开口:“谭启明,你能不能……”
然而郁裴话才说半,课铃就响起,他本就轻说话声顿时淹没在刺耳铃声中。
郁裴拿着数学课本看半天,却还是什都看不懂,而这天郁裴心情,在看到齐雯蔷之后更是直接坠到谷底。
她被老师叫上讲台上做题。
郁裴闭上眼睛把头埋在胳膊里,期望这样就可以
“你说什?”转过头来男生语气本来有些不太好,他也不喜欢郁裴,谁让他以前是班上最胖男生呢?冬日大家都穿厚实些就不说,夏日里郁裴那身沾着湿汗白腻肥肉不管在男生女生看来都是很恶心,只不过这次回来郁裴瘦。
而且瘦很多,他像是完全变个人,不再是以前那个人人讨厌胖子,而且郁裴朝他望过来目光实在是太忧郁,他蹙着眉,纤长眼睫微微颤着,露在围巾外半张脸庞像是新月样雪白,早晨穿过透明窗户阳光落在他半边身上,将他淡茶色眼珠衬得更加透明,也将他整个人称得更加病弱消瘦,像是个大病未愈病人。
因此谭启明在对上郁裴眼睛后怔片刻,后半句话声音不自主地变柔些。
但郁裴没有看漏他先前眼底不耐,于是他又垂下眼睛,长长地眼睫敛去眼底所有情绪,脸在深蓝色围巾里埋得更深,闷声道:“没什。”
谭启明觉得他有些奇怪,皱皱眉就把头转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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