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雀之后又是谁,大家起来排排队……”
“啪——”声,小男孩儿声音终于停住。
大家瞬间回过神来。方岱川打个哆嗦,定睛看去。丁孜晖只手还扬在半空中,胸口起伏不定。空着位置就在她和小孩儿中间,她扑过那片空荡荡阴影,巴掌扇上孩子脸。所有人都惊呆,面面相觑,半晌回不过神来。方岱川扭头惊愕地看过去,被这个软萌妹子突然爆发吓得惊慌失措。
连杨颂脸上都闪过难以置信神色。
牛心妍傻,她低头看着孩子脸上鲜红指印,又抬头看看丁孜晖,嘴唇颤抖着,句话都说不出来。
“够!别再唱!装神弄鬼吓唬谁呢你!”杨颂把手里茶杯猛地往桌上怼。
男孩儿转过头去,低着头抬起眼来死死盯着杨颂,眼珠都不错下盯着她瞧。他挑着边唇角,盯着她接着唱道:
“知更鸟鲜血去哪,凶手还在左右望。
是男孩儿喝掉十二滴血,还有滴在桌子上。”
杨颂气得将眼前桌面上杯盘口气扫到地上,指着牛心妍喝令道:“别让你儿子唱,听见没有?!”
“什都知道。”小男孩儿瞪大眼睛笑着说道,他开口唱首童谣。
“是谁杀死知更鸟?知更鸟死在海岛上。
是狼杀死知更鸟,麻雀扇着翅膀唱。
狼用毒液杀死它,死时眼睛都闭不上。”
海岛上带着水腥味阳光透过大落地玻璃照进来,在空余座位上投射出个虚无影子,细小浮沉在那个虚无影子上起起落落。孩子声音很干净很清脆,曲调温柔又细致,然而歌词比原版鹅妈妈童谣更恐怖。在诡异童谣声里,众人都像被施法术样,钉在原地。方岱川盯着那块虚无地方,捏紧自己右手,咽口唾沫。李斯年动也不动,目光在所有人脸上睃巡圈,从桌子下面伸出手去,轻轻拍拍方岱川右手,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
方岱川站起来。这种场景下,他生怕大家撕逼起来闹得不可开交。
男孩儿撇撇嘴,哇声哭出来。“你凭什打儿子?”牛心妍果然毛,把男孩儿藏在自己身后。
方岱川也忙把丁孜晖拉到自己身后,没想到丁孜晖根本没有疾言厉色和对方撕逼,甚至连大声反驳都没有
“知更鸟死怎办,鸟儿们立在坟墓边。
麻雀张开小翅膀唱,下个轮到死。”
牛心妍苦笑着把男孩儿拉在自己怀里,往他手心里塞颗糖,哄道:“南南求求你,别唱,好南南,别再唱。”
男孩儿握着糖果玩,嘴里却仍旧在唱。他眼神里有种做作天真,像是个成年人被禁锢在孩子身躯里眼神。
只听他唱道:
屋里陷入种诡异沉默,只能听见呼吸声。
这时候突然从敞开窗户外刮进来阵风。窗帘被风猛地吹扬起来,流苏沾水汽,像女人湿漉漉长发,摸在方岱川后背上。方岱川脖颈后面汗毛炸,抖下。
诡异童谣声仍旧在继续,小男孩儿双眼直勾勾地盯着那块空出来椅子,嘴角挂着丝天真笑意:
“知更鸟死谁看到?小男孩儿睁开眼睛瞧。
看到麻雀杀死它,死时眼睛都闭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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