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想得很清楚,想不清楚就不会跳下来捞你,”方岱川絮絮叨叨,他紧张就爱絮叨,很早之前就是这样,他自己也清楚,“你才是想不清楚那个,你是不是有病啊,你没事儿玩什极限运动?知道你水性好,问题是老子水性不好……”
方岱川说着说着抬起头,看清李斯年眼睛。
他突然停下,言不发推完药液,然后猛拔出来,感觉两颊犹如火烧。海水里定有毒,方岱川假装不动声色地摸下心脏,感觉心脏里住着那只半死不活老鹿吃含笑半步癫样,咚咚咚咚撞得胸口生疼。
刚才只觉得快死,满脑子里都是死别之后又是死别紧张,如今下子松弛起来,困在这个小空间里,方岱川突然感觉特别不自在。他站起来在这里四处走动,假装在看四周石壁,边看还边挠挠脑袋:“这里地方还挺宽敞哈,怎还有这个地方,你以前下来撬生蚝时候怎就没发现呢……”
“这里是被水堵住,咱们进来通道是个向上斜坡,海面定是水平,猜这里已经到海平面之上,很可能是之前咱们爬得最高那群礁石内部,”李斯年歪在边,边说话边喘息,“这里之前可能被什东西堵着,这两天赶上地质活动有点不同寻常,堵住洞口石头被潮汐吸走,这里就被冲开。”
憋得他头脑不住发涨,肺部已经到达极限。
终于在下秒,方岱川感觉自己脑子松,眼前白光怦然爆,水声钻过脑子,从耳朵里灌进来。他接触到新鲜空气。
方岱川从水下钻出来,用尽全身力气吸口气,然后翻身上岸,跪在地上粗重地喘息。他肺活量其实直不太好,最后段距离,肺里热得几乎要烧,最终还是灌进去口海水。海水混着礁石群里泥沙,冲得他差点直接死在海底。
这是块礁石内部巨大腔穴,空间足有两米高。具体有多大,因为太黑,方岱川时也看不出来。
李斯年从他身后唰啦下出水,他捋捋头发,扶着边石壁呛咳起来。方岱川赶紧扶住他,问道:“还好吗?”
方岱川听他说得艰难,忙说道:“管它是什情况,你先别说话,躺着歇会儿。”他说着坐在李斯年旁边,将对方头靠在自己腿上,放平李斯年。
李斯年额头很烫,眼皮不住抖动,看得出来身体里两股力量在不停地搏斗着。
方岱
李斯年摆摆手,扶在方岱川肩膀上,手心里块儿烫乎乎液体烫得方岱川浑身僵。
方岱川忙将手里攥着药瓶打开,将那只针管在来时水坑里洗几回。海水肯定不干净,但是再怎样也比残留着狼毒强得多,方岱川手指直在抖,将针头扎进药瓶里,小心翼翼地排出针管中空气。
“你想清楚。”李斯年按住方岱川手,他脸色灰白,鼻腔里已经开始往外渗血,显然也近乎弥留。
方岱川把拍掉他手,将他推靠在石壁上,斩钉截铁道:“躺好,别害扎偏。”
药液很快注射进李斯年胳膊里,方岱川也没给人打过针,紧张得不行,死死盯住针头,推得很慢。李斯年却没去管扎进身体里针,只直盯着方岱川认真侧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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