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斯年全幅身心都沉浸在种莫可名状柔软情绪里,难得见失智,失去对潜在危险警觉。直到浪花扑腾到他们两人脚边,李斯年无意中低头看眼,看见随着海浪翻滚上来深海小鱼和长满海洋生物海底板岩和沙土时候,他才猛地意识到晚上海浪翻腾海鸟聚集不对劲。
“不对!”他猛地回过神来,拉方岱川把,两个人迅速后撤。
个猛浪击打过来,整个海面仿佛口被煮沸大锅,翻卷着泡沫溢出来,两人刚刚站立地方瞬间劈裂道不窄缝隙。摩西分海般架势,砂石顺着岛屿破口,扑扑簌簌被卷进海里,填上来是不知名动物尸体。整座海岛仿佛块酥脆饼干,正被架在火上烧烤,将要从中间受热断裂。方岱川惊讶地看着这场自然伟力萌芽。
“海底火山前兆……”李斯年神色凝重,下颚线绷得死紧,“那个boss可能真没说谎!”
方岱川脚踩在个沙坑里,沙坑本身就不结实,被海水震动裂开半,他右脚刚好踩在上面,直接陷进去。刚想拔出右脚,方岱川心中突然凛。——脚下沙坑这个位置,正是最初大家起埋葬啤酒肚地方,正因为埋过人,沙子后来填得不是那实在,所以才被海底这震震个口子。
泥浆顺着他身体攀援而上,而他奇异般地不想挣扎。
“喜欢演戏,不知道你有没有过种感觉,有时候,莫名会感觉很孤独。有时候在宴会厅里,突然听见主唱声音沙哑哑很好听,举着酒杯找圈,也不知道该对谁说。有时候凌晨坐在阳台上,看着远处车水马龙,出城车排着长队,也不知道他们是要去哪儿,有什故事。——但是演戏时候,是不孤独。戏里有轻生死兄弟,有诺千金朋友,有孤注掷反派,还有往而深爱情。每次坐在电影院看自己演戏,就想,这生,哪怕能遇见其中种感情,都足够值得。”方岱川盘腿看着远方海平面,几只海鸟掠过海面,翅羽震颤,喙中发出声激越长鸣。
他回过神,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李斯年,挠挠头:“是不是有点幼稚?”
李斯年回望着他,浅琥珀色瞳孔里有种温柔水光蔓延开来,他声音很轻,唯恐他不信似:“你很热情。”
“热情?”方岱川被这个形容词搞得哭笑不得,“算,你个外国人,在用词恰切程度上,也不能给你太高要求。”
怀着某种恐怖设想,方岱川陷在沙子里右脚淌淌坑底。
“李斯年……”李斯年还在观察海面情况,听见他声音便应声回头,却见方岱川在夜
李斯年笑下,没有反驳。
没和你开玩笑,他心想,这只小狗腿,直就有种笨拙热情,对这个世界,对人类所有正面感情。
认识到这点,李斯年仿佛看到刚才那片沼泽,最后截身体也陷入其中,终至没顶。
两个人傻愣愣地坐会儿,海边风洗尽白日湿热,带来些清凉。不知道海风是从哪里涌过来,带来股微妙臭味。
远处海浪起伏波动更大些,白泡泡扑哧扑哧翻腾,聚集来更多海鸟,纷纷争食着被海浪滚上来海底小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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