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仿佛忘记背后门,干坐在这个小角落里,方岱川蹲着,动动膝盖,将腹部小心翼翼地藏在腿后面,像极只耷拉着尾巴大狗,吭吭哧哧地抠着脚边地毯。长毛地毯被他抠得坑坑洼
陈卉掰过他脸,仰头就吻上去,杜苇顺着她力道往门边墙上靠,双手揉捏着她腰臀,用力地吮吻她。
黑暗中,李斯年和方岱川看不清这两个人动作,但啧啧水声和低低喘息赫然在耳,在暗夜长廊上无限放大。
两个人藏在黑暗里,对视眼,清晰地看清对方眼底里尴尬和羞赧。
视线在空气中触即分。
方岱川看向地面长毛地毯,李斯年扭头仔细观察着门边花体字,仿佛看不懂英文般,个字母个字母地看过去。他左手捏着右手手腕,感受着食指不休不止战栗。
“那……边……点……”方岱川用气声说道,边说边挤挤李斯年。
李斯年紧紧贴靠着墙壁,同样用气声苦笑道:“没……地儿…………”
两个人在极端危险和阴森恐惧中,幼稚地挤来挤去,在黑暗中无声地彼此抱怨,像绝境中两个盲目乐观孩子。
缕很细小月光,穿越层层雷云,艰难地将线光晕洒在方岱川侧脸上,李斯年敏锐地捕捉到细微光影之间变化。对这种稍纵即逝光影魔术,他有些犯职业病般手痒,于是在黑暗中悄悄伸出根手指,顺着那线月光描画起身边人轮廓。学导演出身人,故事板是必学。李斯年功课当然足够优秀,他描摹轮廓手势专业娴熟,每个褶皱、凹陷、细节和轮廓都在他指尖生动如栩。可惜没有笔,无法真正描画这光影刻魅力,李斯年有些叹惋。
方岱川似乎察觉到什,他回过头来,摆出个疑问表情。他眼角下垂,带着些疑惑和天真,令人有种孩子般无害错觉。
拥吻声更大些,杜苇呼吸已经非常沉重,陈卉在男友耳边发出细细碎碎呻吟。
方岱川吞吞口水,忍不住扭头看李斯年眼,李斯年余光感觉到这记偷看,眼睑颤动下,没忍住舔舔嘴唇。他睫毛轻轻颤动,像搭在弓弦上箭支尾羽,被方岱川余光拂过,所以带着种隐忍着力量。
“你跟保证,你和牛心妍没什!”那边,陈卉伸手阻止杜苇再次亲下来脸,边喘着气,边蛮横地要求道。
杜苇轻轻笑,直接打横抱起陈卉,撞开门走进去,将她往床上抛,将领口扣子粒粒解开:“陈卉,能为你死,你信吗?”
他反手阖上门,将声音完全合在门里,只留下拐角两个人面面相觑,尴尬无声在那个沉默小角落发酵。
李斯年收回手指,笑着摇摇头。
“什味儿?”
杜苇揽着女友,正等着女友刷卡打开门,他狐疑地扭头嗅嗅,空气里焦糊蜡油味更浓郁。
陈卉漫不经心地刷卡,仰起头来将手臂挂在杜苇脖颈上,娇俏道:“你还有闲工夫管什味儿,你不是要跟‘算账’吗?快进去啊。”
“想啦?”杜苇很快放弃考虑空气里味道究竟是什,他将额头抵在陈卉脖颈上,不住浅啄着,从喉咙里发出低低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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